小學的學生校服由摩卡貓貓承包為條件。
進入禮堂,飄在半空的橫幅讓上林有些嘡目。
熱烈歡迎省領導蒞臨指導之類的忽略不計,左邊飄的是什麼?
“摩卡貓貓服裝贊助”?碩大的貓頭嘲諷的俯視秋上林,瞬間,她明瞭為何省城那麼多所農村小學,偏偏找上子房鎮。
華千山做生意從來不喜歡吃虧,既然贊助了此次活動,合作小學當然要找自己人——自己人麼,舍秋上林的學校取誰?
他都沒有彙報通知,擅自定了子房鎮小學,上林想明白這一層關係,心裡那個恨喲……早知道我說什麼也不能同意,愛找誰找誰,也省下我練琴練到手抽筋!
二胡獨奏排在中間,她一直納悶,也算大型活動,怎麼就沒弄個彩排之類?等見到對方小主持人的氣派才明白,敢情人家壓根沒把他們的節目當回事,也就是個調劑。
對方的小主持人是省電視臺某檔少兒節目的主持,長的活潑可愛,就是鼻孔翹的有點高,上林擔心下雨指不定會嗆到她……把調侃對忐忑不安的潘玲一說,她樂得捂著嘴咯咯直笑,引來小主持的一記銷魂白眼。
李文文倒並不見外,跑去和對方演員隊伍一通聊,回來後對好奇的同學們抬高了下巴:“我三表姐就是省城小學的,她和孫一涵是同班同學!”
學生中發出一陣瞭然的聲音,不無羨慕。
上林想起來了,孫一涵就是小主持人的名字。
音樂老師過來幫大家化妝,除李長生因要表演強硬派的武功倖免於難,其他人都免不了被塗脂抹粉,畫的鬼魂似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嘲笑。
漸漸輪到了上林,看著她手裡殷紅的胭脂,煞白的粉底和人血色的口紅,敬謝不敏:“老師,我就不用了吧?”
潘玲兩腮酡紅,不安的抿著殷紅的嘴唇:“憑什麼?大家都化妝!”
貧道既然死了,道友休想倖免於難——難為情而又嬉笑的同學們都有著同樣的心思,眼巴巴盯著上林,一副你敢不化妝我們一哄而上拍死你的架勢。
“我是二胡獨奏,二胡本來就是悲涼的樂器,秋老師幫我化的太漂亮,是不是和氣氛不相符?”她不敢說如果化成鬼,怕嚇到孩子們。
誰不愛聽奉承話,秋老師聽了這話,喜笑顏開,打量她,點頭表示贊同,但畢竟在燈光下,又有電視臺來錄影,不化妝也不好看,磨了半天,只上了些許粉底,令肌膚看上去更加細膩白皙。
大合唱的學生都換好了演出服,一律白襯衣黑褲子,要多莊嚴有多莊嚴。李長生是自己出的絲質白色練功服,白底青布練功鞋,看上去和其他練功服並無兩樣,只有上林自己清楚,他這套真絲練功服購自蘇州,老手藝匠人純手工製作,價值不菲。
秋下林和搭檔穿的是學校在文藝團借來的青色長袍,小人穿大人衣服,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老師們臨時給他挽了上去,但也空蕩蕩的不甚合體。上林本打算單獨給他們購置,但最近正和下林生氣,已經買好了放在衣櫥,就是憋著口氣不拿給他們——你不是有錢不稀罕我的嗎?好,你就靠自己本事!
事到臨頭,看弟弟甩著不合適的袖子,她又後悔,不該和他賭氣不給他們換下來。
其他人不足而一,有穿老師們借來的演出服的,比如潘玲;有自己置辦了衣服的,比如李文文;但都及不上秋上林扎眼。
她自己沒覺得,卻是一進後臺,成了對方女生注意的焦點。
同樣在蘇州購置的手工唐裝,上身七分袖改良白色唐裝,下身大撒擺同色繡花古裙,白色裙地上繁複的青色蓮葉盤踞,和著粉紅色將開未開的蓮花瓣,映入眼簾,令人看的目不暇接。
頭髮盤了上去,一根古意盎然的喜鵲銀簪固定,圓潤的珍珠項鍊掛在白皙的脖頸上,看似低調實則高調,滿學校也找不出第二件比她更貴的服裝。
說起來,這衣服倒不是她花錢買的。
華哥負責摩卡貓貓的南方推廣事宜,也不知聽誰說,她要參加演出,特地從南方購置了這一身行頭,上林是個有眼力的,單單裙子繁複的繡花,恐怕也比李長生的衣服貴不少,華哥說是他的小禮物,上林也不說客氣話,笑納了。只是心裡總覺得浪費,畢竟小孩子身量未成,稍稍長大就不能穿了。
她自己不覺得,對方几個出色的女生早就白眼丟個不停了。
她正除錯二胡音準,李長生走過來,拉過椅子隨意的坐下。蹺起腳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李長生身高一米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