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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道:“誰敢!我回去告訴荷花嬸兒你們又下河摸魚了!”

大強二強都跑到了跟前,正揚起拳頭作勢要打,聞言愣了一下,你看我,我看你,猶豫著誰都不敢打下去。

秋下林扯著嗓子罵:“你們這倆沒出息的,別怕,等我起來把她揍挺了,她就不敢回去告狀!”

兩人一聽,嗯,有道理!正要動手,就聽秋上林沖著後面喊:“荷花嬸兒,你來的正好!”

兩個人聽不得一聲,連看都不敢回頭看,撒丫子就跑,一溜煙的功夫沒了人影。

秋下林氣得直罵:“回來,回來!笨死了你們!回來!”

哪裡還有人影。

他掙了幾次都掙不開上林的壓制,只得無奈的被壓在地上,氣急敗壞:“秋上林你——”

一句話沒說完,臉上早捱了一耳光,上林橫眉立目,氣得臉都變了色,怒喝:“我是你姐!再喊一句名字我揍死你!”

這是秋上林心中永遠的痛,紮在心裡二十幾年拔不出來的一根刺,她長大後自卑的源頭之一,如今聽來更加刺耳,真恨不得馬上結果了這小子,大家都利索!

秋下林雖然淘氣,腦瓜卻靈光,又會察言觀色,一看秋上林是真的怒了,從沒見過的發怒,厲聲厲色,咬著牙眼裡冒兇光,一副你不服氣揍死你的模樣,不由得洩了氣,諾諾著:“姐,我疼…”

能不疼嗎,上林半個身子壓著他,手腳都扭著,又揍了半天,別說他,就是上林自己,手掌都火辣辣的一陣疼過一陣。

慢慢起來,放開他,一隻手仍拽著他的胳膊,惡狠狠地瞪著:“回家!”

秋下林本想先服個軟,起來以後再收拾她,誰知秋上林仍然惡狠狠地模樣,倒讓他不敢造次,乖乖的跟在後面。

上林邁開大步,愣神——低頭瞧瞧,小短腿兒,怎麼可能邁開多大的步伐。無奈,只能邁開短腿,搗騰著往家走,白領精英訓練不是說著玩兒的,好歹也有五年曆史,倒也算的上虎虎生威,赫然有勢。秋下林哪見過她這等威風,更不敢說話,乖乖跟在後面走。

走著走著,感覺不對,拽拽胳膊,小聲說:“秋上林…”

上林回眸怒視,咧嘴表示要打人,秋下林趕忙改口:“姐,咱好像走錯了,這不是回家的路。”

四顧茫茫,農田連連,不遠處就是村落,還有渺渺炊煙,回頭瞪他:“哪兒錯了,少耍鬼心眼子!”

下林急忙表態:“不是不是,再走就到上村了,咱家在下村。”反手一指,正在來的反方向。

秋家在他們小時候仍住在鎮中村。所謂鎮中村,就是說,本是個小鎮,但就在鎮中心的邊上有村落,想來也是,一九九幾年,城市也不見得多繁華。

村子分為上村、下村,樹林相隔,秋家就住在下村。時隔多年,上林早忘記自家的具體位置,哪知道怎麼回家,尷尬之餘,一把抓過秋下林,喝著:“走前頭!”

他乖乖帶路。

教導?教育?

走過一片樹林,邁過高高的門檻,望著幾間新建成的屋,還有西邊角落處成明顯對比的破屋,上林心中一陣酸楚。

是了,這兒是秋家下村,爺爺奶奶的地基、屋子,今年年初小叔剛結了婚,娶得是鄰村張家的女兒,張家當家的在供銷社任職,算是村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家境比起其他人也富裕,李家女兒嫁到秋家算‘下嫁’!他們不敢委屈,照著人家要求新建了新房,順便也就翻修了爺爺奶奶的主屋和大伯的北屋,只有上林家裡,拿不出補貼,沒有話語權,在全家歡歡喜喜改建新屋的時候,無聲無息的住著破屋。

這個時候老宅裡沒有人,大家上班的上班,田裡的田裡,大伯家的堂哥也去上學了。看看秋下林髒的跟個泥猴子一樣,乾淨慣了的下林忍無可忍,打來一盆水,把他按在盆邊,掬水給他簡單沖洗。

下林雖然頑皮,總是三歲的孩子,身單力薄,經上林一嚇,早不敢反抗,乖乖的任她擺弄。好在是夏天,雖然是井水,澆在身上卻很涼快。上林心細,擔心井水拔涼,特地摻上了一點熱水,弄的溫溫的,給秋下林徹底洗乾淨。

身上的衣服自然報廢了,打屋裡找出兩身乾淨衣服,都換上,打發他一邊玩去,只不能出院。

蹲在屋門口,上林望著院子發呆。

她沒有心情去自己家尋寶。有個屁的寶好尋!窮的叮噹響,一家四口擠在一間屋裡,擺了桌子擺不開凳子,轉個身都擦著人。

上林說他三歲,自己大他一歲,也就是四歲。如果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