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一大早的就揍下林,別讓他吱呀拐叫的喊!”
秋下林正跟他姐拔河,聞言來了勁頭:“媽,上林老欺負我!”
她本來也就同他鬧著玩,小孩子穿大褲衩小背心甚至光脊樑習慣了,大夏天的誰也不愛裹得嚴實,上林能理解,又騙又哄又嚇唬的正虎著他穿褲子呢,李紅衛一嗓子下來,下林自以為得了援助,更扭來扭去不肯服氣,還一邊張牙舞爪的妄圖撓她,並且在此直呼其名!
怒火一上,你還打不改了!
突然鬆手,誆了他一個趔趄,冷冷的笑:
“我不管你,你愛怎樣怎樣!”
說完轉過身,自顧自梳頭扎小辮。
下林一愣,硬是不敢出聲,求救的望向李紅衛,李紅衛正待說幾句,秋建國輕輕拉她胳膊:“別管,這小崽子越大越沒樣,叫他姐管管正好!”
李紅衛沒出聲。
沒了援助,下林對著他姐冷冷的背影不知所措,褲子穿了一半,一條褲腿還在床沿上耷拉著呢,傻傻的拽了半天,怯生生的扯上林的衣襟:
“姐,姐。”
沒反應,上林頭都不回。
頓了一下,又喊:“姐,姐,你給我穿上褲子。”
還是沒反應,上林只扎著自己的小辮。
再頓一下,又求援的望向爹媽,兩人抿嘴一樂,都扭頭假裝看不見。
沒奈何,可憐巴巴的求饒:“姐,我錯了,我乖乖的穿衣服。我再也不叫你秋上林了,姐…”
上林唬著臉,面無表情轉身,三下五除二給他套上另一條褲腿,又半抱半拖得把他弄下床,手一指屋門口的小凳子:
“坐在那兒,不許動。”
聲音也不見得多凌厲,秋下林連還嘴都不敢,乖乖的耷拉著腦袋坐到小凳上,低頭數螞蟻。
李紅衛撲的笑出聲,拍拍上林毛茸茸的腦袋,說:“行,不錯!”
對兒子的頑劣,她也是傷勁頭腦,終於有人治住他,還不用打得哭爹喊娘,她樂見其成。
秋建國得意的搖晃二郎腿:“我說吧,咱家丫頭將來一定有出息,我就是老太爺的命!”
嗔笑的翻個白眼,笑著:“那是那是,說不準將來就能考大學,當大官!”
整好辮子,穿上鞋,上林低著頭面無表情,大學?是一定得。大官?她沒興趣。她只對錢感興趣,足夠一家人衣食無憂、永不分離的錢!
他們鬧騰著,張春花可就不樂意了,尖著嗓門隔著院子說了話:“喲,嫂子回孃家啊!”
李紅衛笑著答應:“可不是,上週就跟爸媽商量過了,孩子們都快半年沒回去了。”
“還是嫂子在這家呆的時間長,回孃家都能一回就一天!我都進門快一年了,還一次都沒回去過呢!”
聽著挑釁意味十足的話,李紅衛氣不打一處來。
沒回去?你家就住鄰村,跟你爹在一個供銷社上班,抬頭不見低頭見!天天晚上下班先回一趟孃家吃點東西才回來,怎麼就成了一次都沒回去過?
心裡有氣,聲音自然冷下來:“可不是,我孃家遠,老長時間回不了一趟,咱爹媽仁慈,特意許我一天!”
張春花一臉假笑,怎麼看怎麼彆扭:“可不是,咱爹媽多疼下林哪!下林呀,你回姥姥家,是不是把好吃的都帶給姥姥了?”
聽起來似乎是跟孩子鬧著玩,話裡話外卻透著,他們把家裡好東西都帶回孃家的意味。
李紅衛那叫一個氣喲,真恨不能撕了這張挑撥是非的嘴!正想回她幾句,被丈夫拉住。秋建國輕輕的搖頭,輕聲說:“別跟她一般見識!”
卻不防著上林走到門口,摸摸弟弟的腦袋,輕言慢語:“小嬸兒別擔心,今天的葉子還沒落下來呢,我姥姥家在山區,多的是葉子燒火,不差咱家這點——要不,我回來的時候給您捎帶點吧,那兒的落葉燒火可好了!”
說罷不等別人反應,低頭對下林說:“乖弟弟,去拿個咱家的閒籃子,等咱們到了姥姥家就去摟落葉子,一會兒就夠小嬸兒燒幾天的!”
下林也實誠,給他姐收拾一頓後指哪打哪,屁顛屁顛的跑到屋外,打牆下拿下一隻竹籃,又屁顛屁顛的遞迴姐姐手裡。
上林摸摸頭,誇獎:“真乖!”
樂的他喜不自勝。
張春花被噎的心裡直打哆嗦,也沒想歷來沉默寡言性格內向的上林為什麼突然變了個樣,惡狠狠地回頭衝屋裡喊說:
“還不起床!今天活可夠多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