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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傾澈房裡塞。許池也帶了好多葡萄糖麥芽糖叮囑辰要每天按時給傾澈吃。在這短短的幾天裡傾澈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謝謝。”

頭一次覺得生病也是件幸福的事情。雖然之前張老闆那件事還依舊讓他耿耿於懷甚至晚上都不敢關燈睡覺,害怕記憶會在一片漆黑中放大。但這同樣讓他擁有了難得的溫暖,忘記了有多久沒有被關心過,那是什麼滋味自己都快記不清楚。每天睜開眼睛就是空洞的白,他不用去上學也不用到外面去買東西,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鼓起勇氣強裝堅強的去過每一個相同的日子,然後任由那個人一次又一次的侮辱和傷害。沒有色彩,沒有陽光,也沒有未來。他的整個人生都被那個人掌控著,也包括靈魂。

傾澈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鍊,雙頰盪漾出一抹淺淺的芙蓉,是啊,他就是很沒出息。明知道這條手鍊是全策為了怕自己給他丟臉才讓他帶上的,卻還留念著他為自己帶上時的一舉一動,剎那的溫柔就可以讓他甘願為之沉淪。如果……傾澈只是想,如果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帶著它有多好,可是又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事……即便再笨也知道的答案令傾澈又失落起來。

嘆了口氣,就像全策罵自己的一樣,真是夠賤,明知道被全策利用非但沒有因此憎恨他,反倒是越來越迷戀。迷戀到無法安然的住在這個沒有全策存在的別墅。肖奈說是公司裡這幾天很忙全策都住在公司裡處理事情。許池也說沒有全策在的地方對他很安全。他也想認同,至少不會再受到更嚴重的傷害。但是為什麼……心裡總是空蕩蕩的……會不自覺的留意每次開門的聲音,仍然期待在開啟門時看到那張俊逸如天神的臉龐。

不敢告訴任何人他有這樣可悲的念想,被全策傷害得最深的人竟然是這棟別墅裡最期待他回來的人。呵,有多可笑啊。

傾澈取下手鍊放在桌上,既然不能擁有就讓他一次性的看個夠吧,他要把這條全策曾給他帶過的項鍊永永遠遠的刻在記憶裡。

…………

……

☆、第二十四章 午夜重逢

算一算自己“離家出走”也有八天了。一直住在酒店裡其實也好不了多少。全策承認起初是為了平息自己混亂的心才刻意的不回別墅,可是後來發現自己不回去或許真的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就像肖奈說的一樣,至少在那個大房子裡的人不會再膽戰心驚,也可以趁這個時候好好的調理身體。那麼他就大發慈悲的讓這和平的時間一延再延。

這種延續一直持續到那天……

那天完全是一個無意中的意外。應酬完對方硬是送給他幾盒Ritterspor,說是新口味。說也奇怪,他不喜歡巧克力,雖然德國產的Ritterspot巧克力享有盛名。想著該怎麼處理這盒包裝精美的東西,想說乾脆拿給肖奈得了,反正他也會很快轉手給另一個女人手裡。可又有些心有餘悸。也不知道這份猶豫出於何種原因。最後還是作罷。

到了晚上,所有人都回去了,凱賓斯基裡就剩下全策一個人,死寂的寧靜讓他的思緒又活躍起來,想起了以前每當過節的時候那個男人就會帶很多包裝的精美的巧克力回去,他知道那是給夏傾澈的,那時起他就知道夏傾澈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喜歡巧克力的人。而這樣的事在這三年裡他早已淡忘。

全策討厭巧克力就好比討厭夏傾澈一樣簡單,沒有原因,也沒有結果。

想起許池的話,'他有先天的低血糖……'

低血糖……該死的遺傳。全策心下咒罵,手上拿著巧克力就起身出了辦公室大門……

一路上全策都在思考著自己的舉動是否不妥,沒有經過思考就做出的舉動會不會有些衝動,要怎麼把這個拿給他,拿了他會不會以為這是毒藥而又因此露出害怕的表情來。再來,自己還不太確定再看到那樣的表情時會不會再次暴走。這樣一來,似乎還欠考慮的就這麼幽靈般的深更半夜摸黑回家了。

進門時,全策還刻意放輕了腳步,渾然不知手上拿著巧克力與此刻挺拔高大的他是多麼的格格不入。

想必他應該是睡了,已經凌晨不睡還能幹嘛。管他的,先回自己房間再說……他的房間在右,而自己的房間在左,全策往左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走廊的燈光昏暗,像一張鋪天蓋地的網籠罩著歐式長廊,盡頭彷彿看到一個單薄消瘦的身影在柔光中若隱若現。是自己太累出現幻覺了?……全策眯著眼睛,專注的看向那團光影,越來越靠近,那抹身影也越來越清晰。再走近些……心口一顫,是他?

他在這裡幹什麼?全策記得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