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遺龍聞言,心頭一動,故意沉吟道:“奇怪,玉面飛戟與你無冤無仇,怎可下毒手傷害於你?”
狄青回憶一下道:“事情是這樣的,俺每日清早都要練劍。有一天當太陽未出之際,俺就舞劍高歌,卻不想因此驚動了玉面飛戟那廝。那廝本來無意害我,只在暗處窺探,一見俺劍技奇詭,御劍生風,便動了陰謀之心,詭稱見俺劍術高明,心生崇仰,願交一異姓手足。淹不疑有他,見他一表人材,中氣充沛,也是個難逢人物,便一口允諾。不想他卻利用俺長劍神技,惹是生非,先打擊三花幫絕情、絕色、絕緣三位幫主,復而慫恿俺叫陣鳩面老人,奪其龍角珍寶,俺越看越不像話了,料不到所結之友竟是匪徒,心下大生反感,就與他斷絕來往……”
他歇一下,憤然接道:“玉面飛戟那廝聰明絕頂,兩日之後發覺俺有疏遠他之心,表面有說有笑,其實已動毒計。”他哼一聲道:“在飯飽酒足後,那廝口口聲聲說淹喝了他自制毒藥,若不依附他,三日之內必死於非命。俺驚怒之餘,半晌說不出話來,方要推桌撤劍,那廝已扣住臂端要穴,威逼利誘,要俺……”
“要你怎樣?”金遺龍聽他說到半途,忽然止口不言,滿面猶豫地打量著自己,心下大感詫異,忙緊接問道:“要你幹什麼事?說出來吧,吾不會恥笑你的,即使是機密吾也決對保守不洩。”
狄青終於安心說道:“他……要俺用長劍之技消滅太湖幫一干人,那太湖幫幫主龍頭俺已打聽出來了,正是您鐵府大將軍金嗚飛。那廝以毒藥要挾,命俺擊斃你後再向他討了解藥。”
金遺龍毫不動氣,仍然微笑如故,道:“不要自責,玉面飛戟那廝早有滅我之心,吾也曾經調查過,對其毒辣手段知之甚詳,你被其制住要穴,情不得已,就算有冒犯的行動,吾也見諒了。”
狄青點點頭,續道:“不過,俺還沉得住氣,沒答應他。那廝震怒之下,不顧一切用重手法敲斷俺右腕之脈,然後解開臂上要穴,冷眼瞅住俺,想見俺痛苦之狀,滿足其報復心理!”
金遺龍聞言,不覺得他右腕望去,果見那手臂垂落,說話之時虛虛搖晃,似用不上絲毫力氣。他忍不住長嘆一聲道:“練武之人,最忌腕脈被毀,想不到你出師不久,前程似錦,卻遭此慘痛鉅變,唉,玉面飛戟毒戕良材,勢必引起公憤的!”他搖搖頭,心中感到惋惜,一方面也激動俠情,誓以有生之年刈除這武林敗類。他關懷地道:“忍耐吧,你雖不能再展豪圖,但是你的仇恨,不久就會得到了報償。”
狄青目光在黑夜裡的蒼穹轉了一週,那兩道紫光忽然盛旺起來,宛如兩點寒星,瞧得金遺龍愈發替他惋惜,暗想:“好一個內家高手,出道不久,即為武林敗類斷送一生前途,實在太可惜呀!”
只聽他洪聲道:“那廝將此詭計揭穿之後,俺再忍耐不下去,一掌推開酒桌,拔劍而起,於是兩人便去酒店門前大戰起來!”
“什麼?”金遺龍聽得心頭大震,心想你這話豈不是矛盾?既被點斷右臂經脈,如何能拔劍擊敵,難道他練的是左手劍?他匆匆問道:“你練的是左手劍嗎?否則右脈毀去,豈有復愈之理?”
狄青豪笑道:“金大人說得正是,要知俺魯東長劍一派劍術俱是由左手發揮,右手等於廢物,可笑玉面飛戟那廝見識不多,做夢也沒料到一個傷殘的人仍然能夠發劍攻擊於他……”
金遺龍點頭一笑,藉著七分醉意大聲笑道:“哈哈,你長劍一派果然奇詭莫測,難怪千百年來只聽傳聞,不見其事。”
狄青聲道:“玉面飛戟倉猝之間來不及還手,被俺三招一點迫得節節後退,幾乎被俺劍柄敲中!”
金遺龍嘿然暗想:“長劍一派當真有點門道,聽他如此說,竟連劍柄也能穿插其中,做攻擊的妙招!”
“玉面飛戟十分震驚長劍派劍術的神奧,二十招過後他才緩過氣來,急忙拔出一對銀戟舞起漫天戟影,銀光把自己門面護住,看不出那廝一雙銀戟當真也有點能耐,數招過後就佔一點便宜。”
金遺龍暗想:“你這話太天真了,試想他外號為玉面飛戟,必然以一雙銀戟出名,怎可說他還有一點名堂呢!他亦覺得此魯藉武夫,粗獷得令人喜愛,於是乎私下已存結交之心。
狄青道:“玉面飛戟是武林大名鼎鼎的人物,據說還是白道第—高手的把持者。雖然也有人說金遺龍武功比他更高,然而姓金的俺沒有見過,名份上玉面飛戟還是武林第一高手,他以畢身之力無法將俺擊敗,這一點可說是俺長劍派的光榮……”
申姑娘輕輕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