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盤旋著,武當掌門玄機道人怒喝一聲,拔出背上寶劍,覷準來勢,脫手勁擲而去。
匹練滴溜溜向左一滑,玄機道人的寶劍便嗆地沒入山石壁上,只剩半截劍身露在外面,嗡嗡急顫不絕。
峨嵋南靈和尚苦笑一聲道:“玄機道友,此人能馳五尺長劍,吾也自愧弗如,還是別去理會為上算。”
突然,太極掌門驚叫一聲:“金遺龍在這裡!”
三人疾目掃去,只見太極掌門腳下一處洞穴忽地躍起一個滿面血紅的年輕俊者,這年輕俊者臉孔清秀,長相若俊,雖沾染了一片血積,卻仍令眾人分辨得出他正是一別多日的金遺龍少俠。
眾人矍然互視一眼,見他生氣勃勃兩眸如電,不禁呆住了。
絕情娘子喜道:“好了,好了,他終於得救了,狄大俠快收劍吧。”
狄青依言收回飛劍,卻疑然道:“金大俠難道發瘋了?”
絕情娘子道:“一言難盡,你瞧著就是,待會三妹自會向您說的。”
絕色娘子羞怯地垂下頭,顏上兩個酒窩微微浮現,任何人見了都得心動。狄青聽不出絕情娘子話中之話,見她如此羞態,不禁呆了半晌。
她道:“你願聽嗎?”明亮的眸子秋水為神,兩股柔情綿綿的柔暖光芒投遞而來。一霎那間,這個生平未曾與女人打過交道的莽漢突然湧上了一片紅潮,低頭道:“當然願意,只怕您沒有這份閒心。”
他突然企盼師父就在面前,他要反駁他一句話:“那是青兒,瞧你一副傻相,高不成,低不就,誰家女兒會跟你來往?”
他想:“師父您錯了,我終於有人理會了。”
金遺龍沉默不言,身邊又有一個千嬌百媚的綠裳少女過來,衝著他低鬢一笑道:“好險呀,我真替你慶幸。”
原來他被鳩面老人利甲上塗沾的毒物浸入血液,眼見命在旦夕,卻被鐵爐中龍角溶液救活。
爐中之物,全系天地精靈之氣所聚,不但如此,金遺龍被這一段不長不短的時候泡浸,本身功力已顯著地又增加了不少。
此刻他雖滿面汙血,但內心的舒暢喜悅卻遠遠超過了一切,是以當一眼發現四大門派掌門之時,就存下一試實力的心意。
“法虛大師,你以氣功見長,先接我一掌試試!”他喝聲方出,木然直立的法虛大師就被一種無形的巨大潛力立刻迫退三步。
玄機道人目放精光,一撲而上,但半途又匆忙輟止,嘆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金遺龍,你堅持要報仇嗎?”
金遺龍道:“不錯,昔日血恨,吾夢寢不忘懷。”
玄機道人道:“為你一己之恨,喪失了黃葦上人,悲愴叟,青瞑老人,天山老人四人性命,難道還嫌不夠?”
聞言,金遺龍怔道:“胡說,金某隻將黃葦上人斃於掌下,其餘的人僅負傷而已……”
玄機道人道:“明明諸位道友墓碑已立,貧道還會騙你不成?”
金遺龍道:“你血口噴人,金某習藝多年,自信下手皆有分寸,決不至失手傷人。”
玄機道人見他說得認真,心下也是一愕,疑道:“那麼除了黃葦道友為你所殺之外,其餘道友的死因都成無頭公案了?”他道:“照你所說,悲愴叟、青瞑老人、天山老人渚道友內功深厚,再大的外皮傷害,也不至於喪命,他們理應當活著,為何門下弟子已收骨埋葬?”
金遺龍道:“這個金某沒有親眼見到,也不曾調查,怎會知道?”
南靈和尚慘然道:“事已至此,殺了直說又何妨,何必再加以掩飾?”
金遺龍握拳一拂,南靈和尚頓時連退三步,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但他立足之後,仍繼續說道:“吾等既尋你而來,業已不打算活著回去,你直說也不打緊,反正你的殘酷,外人無從得知……”
金遺龍道:“金某宣告在前,休得血口噴人,再說下去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太極掌門道:“就算你姓金的沒做這事,請問我等仇恨,你義待如何處理?”
金遺龍道:“金某一向恩怨分明,從不冤枉好人,也不原諒仇敵。”他頓了一頓之後,接道:“武當派掌門人玄機道長先受我一掌擊傷,恩怨了斷,此刻請先離開。”
玄機道人回憶江南提督家中一幕,料不到金遺龍已放過他,斗然之間情緒變化,不能自克。
鄭姑娘微微—笑,柔聲道:“侄女往日承伯父高徒愛護,永銘五內,沒齒不忘。”
玄機道人搖頭嘆道:“感情之事不可勉強,吾徒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