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應老頭子印相最壞,頓了一頓又道:“應老頭子本是浪得虛名之輩,見機不對,就溜之大吉,當家的你說是嗎?”
玉面飛戟搖頭苦笑道:“應老兒胸府極深,我認為他無故退兵,必有他的其他預謀。”
乾坤叟不以為然,冷笑道:“應老子那身武功,老夫知道的最清楚不過,老夫敢說在場眾人都能在百招之內,將他斃於掌下,他敢妄使詭計,老夫首先將他毀了。”
玉面飛戟道:“現在不是討論武功強弱的時候,咱們須查明應老頭子撤退的真象。”
金遺龍居高臨下,把眾人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當應老兒屬下好手無故皆倒地死去的時候,他並未看見什麼,心中正自驚異不已。
應老頭撤退山巒,他也看見,並且不停地朝他注視,此刻山頭上的應老英雄竟探出半個頭來頻頻向山下注視,臉上一派怪異奇詭的神情,瞧得金遺龍更是大惑不解,莫測高深。
乾坤叟呵呵仰天大笑一陣,正想說話,臉色突然一變,彷彿遇見什麼足使他吃驚的事,步步向後倒退。
玉陰尊者揶揄道:“乾坤兄,你也想溜之大吉了?”話方說完,眼眸中突射出驚悸的光芒,身軀往後暴退。
乾坤叟極快地從懷中摸出一顆藥丸,吞下肚裡,一霎那間,人已搖搖欲墜。
玉面飛戟疾步上前,將他身體扶住,耳邊只聽他喃喃低呻道:“快退,快退……我中毒了……中毒了……”
玉面飛戟腦海靈光一現,不禁恍然大悟,趕緊運氣自閉穴道,大聲招呼道:“娘子快退,此地有毒,不能再待,快!”
絕情娘子鼻孔隨風飄進一絲淡淡黑氣,登時頭暈目眩,眼睛所能見到的,盡是一片旋轉的山林蒼木,哎唷嬌吟一聲,即栽倒地上。
玉面飛戟發覺得早,及時封閉穴道,停止呼吸,是以獨有他未受毒氣侵入。
他疾走兩步,一把將絕情娘子夾在肋下,然後把乾坤叟也夾在臂端,提起真氣,往山上飛奔。
玉陰尊者臉色慘變,行不數步,忽感步履維艱,一個蹌踉跌在地上,全身虛乏無力,再也爬不起來,一種英雄末路的悲哀悄然浮上心頭……
玉面飛戟從山坡上一洩而下,來到跟前,並不救助,先向他威脅似地冷笑道:“玉陰尊者,你命在旦夕,有何遺事吩咐沒有?快說,在下不能久待!”
玉陰尊者眼眸一張,那精光已逝去不見,代之的是疲憊,倦勞的神色,呆滯地轉了一週,有氣無力地呻吟道:“玉面飛戟,我知道你有意思,罷了,你要將我怎樣,就……就怎樣好了……”
玉面飛戟冷笑道:“據說你有一部天陰玄經,上面記載各種陰毒絕世的武功,真有此事嗎?”
玉陰尊者心頭猛震,鼓足餘力一掌擊去,玉面飛戟舉手一格,便將他發出的勁力消去,哼了一聲道:“你現在的功力不如你徒弟甚遠,且放尊重點,須知耗費真力,你死期愈快……”
玉陰尊者頹然道:“天陰玄經是我師祖秘留絕學,事關重大,不能給你……”
玉面飛戟道:“你以為死後天陰玄經仍安然存在嗎?”
玉陰尊者慘然道:“你要……就給你吧,但必須把我救出。”
玉面飛戟頷首道:“可以,”手掌一攤,道:“拿來。”
玉陰尊者眼皮沉重,像打個盹兒昏昏欲睡,玉面飛戟揚起手掌朝他上星穴一拍,玉陰尊者重又清醒過來,慘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個羊皮匣子交給玉面飛戟,玉面飛戟迅速開啟一翻,知是真品,不由笑道:“玉陰尊者真是個好朋友,我且救你一命。”
忽然,他收回手掌,詭笑道:“據說你還有兩顆上代遺傳的避火寶珠,我有點用處,希望你一併交出!”
說話時,眸中神光閃耀,左右盼顧一下,嘴角泛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
玉陰尊者性命掌握在他手中,當然投鼠忌器,聞言暗歎——聲,取出兩顆紅光燦然,晶瑩溫和的卵大珍珠交給了他。
玉面飛戟接過,藏於懷中,口道:“玉陰尊者請合上眼睛,我救你脫險。”
玉陰尊者依言將眼合上,玉面飛戟冷笑一聲,突然揚掌擊下,可憐玉陰尊者一代梟雄,竟連一聲也沒哼出,便死於玉面飛戟掌下。
玉面飛戟將他屍體抱入林木深處,然後拭去額上汗珠,反身奔向山頂。
在一塊青石背後,停止腳步,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太真教教主對乾坤叟說道:“聽說太真教有個規矩,凡得到教中祖師神像便是一教之主,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