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青灰之色,鐵面婆婆兇厲更甚,忽疾走兩步,舉起鐵杖,朝閉目打坐,運功調息的金遺龍當頭砸下。
金遺龍拼著引動傷勢,以內家無上內功純陽罡氣擊傷了孫家公子,人已心悴神疲,想閃已是不及,就在這千鈞一髮時,臺下突有人高聲大喝道:“喂,請問將軍設此擂臺比武招婿的用意何在?難道勝者不但未被人選,反遭殺身之危,這也算將軍宏度大量嗎……”此人無禮之極,對一位聲名顯赫,威懾一方的平蠻大將軍敢出此言,不但不客氣已極,更且大有興師問罪之勢。
眾人鬨然,驚而回視,卻見此發話之人是兩個英氣勃勃,年約二旬,全身黃裝的少年,其中一位,口雖不說,心中卻認為此人言之有理,並膽氣過人,為人正義,不惜頂撞平蠻大將軍,對他頗有好感,一時都沉靜下來,含笑相顧。
四旁早有十個官兵,氣勢洶洶,排眾而人,意欲捕捉此兩黃衫少年。
黃衫少年對望一眼,忽地撤出長劍,指著十來個高大官兵喝道:“誰要敢擅自行動的話,可別怨我倆下手狠辣!”
千餘觀眾似潮水般退開一步,靜得像一群啞巴,所不同的,各人的眼睛都是張得大大的,注視著兩人,誰也不願放過這場好戲大飽眼福。
平蠻大將軍果然有將帥氣度,長眉微微一皺,沉聲喝道:“不許擅自捕人,回來!”
第八章 強盜與情人
無比威嚴於“回來”兩字上,十來高大官兵,身手立時頓停,乖乖地退了回來。
接著,申將軍又低聲朝鐵面婆婆道:“娘,看孩兒面上,饒他一次吧!”
眾人灼灼注視下,鐵面婆婆深明大禮,不好為難聲名顯赫的將軍,遂悻悻收起鐵柺,指著金遺龍道:“小孩子,算你運氣好,命不該絕,再放過你這次……”
金遺龍內傷微見好轉,聞此惡言,激起倔強剛直的傲氣,微剔劍眉,就想回頂幾句。乍聽三小姐道:“爹爹,此人武功不弱,若這次將他遣走,說不定會引起百姓非議,何不任他做護院武師,豈不是好?”
這一番話,只把金遺龍聽得幾乎氣炸了肺,心中暗道:“我金遺龍頂天立地,怎能被你這賤人輕看,罷了,罷了,我金遺龍男子漢大丈夫,哪能被你戲弄於指掌之間?”
申無畏撫額沉思有頃,紫面上閃過一絲喜色,頻頻點首,笑道:“不錯,不錯,你一向聰明解人,爹爹就同意你的意見……”頓了頓,轉向鐵面婆婆道:“孃的意思如何……若不反對,此人就任我護院武師統帶!”
鐵面婆婆悻悻道:“全憑你的意思,反正是這小子走運……”言下大有金遺龍因禍得福,得上那萬人企求的將軍府護院武師統領位置。
金遺龍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磐,暗忖道:“你們把我金遺龍小看到這種程度,僅憑一個護院武師的位置,還當做提拔了我,哼,我縱然餓死,也不願做你們的奴役!”
三小姐有意無意地向他走了過去,幽香撲鼻,金遺龍身畔突聽她幽幽地低語道:“秦龍,青青病了!”
“病了?”金遺龍呆了一呆,心如被利刀削著:“可憐的青青!你怎麼生病了?一定是為了我……啊,青青,你對我太好了!”
滿眶熱淚為之流落滿腮,心中充滿了有負美人恩的感覺,吶吶道:“青青,我不用再瞞你了,我思念你,如同你思念我,我深愛著你,不該不告而別啊!”離愁、懷念、自責激盪心田,腦中思潮如湧。
於是,他忍住胸中一口惡氣,毅然道:“我答應受任這個職位!”
平蠻大將軍微微一笑,道:“少年人有前途,你的月薪是二十石半!”
金遺龍根本就沒有聽清他說的是什麼,他腦海裡滿是青青的倩影幽幽,有時悽婉一笑,不勝柔媚,有時回頭注視,目光晶瑩更動人,倚窗凝思,在輕柔的微風裡,掠著散亂的鬢髮,悠悠長嘆,默流淚珠,他突然大聲道:“你想念我?為什麼?為什麼?我一直是欺騙你的呀!”
三小姐嚇了一跳,俄頃輕輕一笑,清冷明亮的大眼睛內似有神采在飛揚,那是一種會意了什麼傲意。
“告訴你!”金遺龍無故地發起牛脾氣,暴躁地道:“你不要得意,我想的根本不是你!”
這顯然是無頭無尾,莫名其妙的話,只是他心裡這樣想,無形中就講了出來。
三小姐一怔,回也未回他一眼,板起冷冰冰的臉孔走了。
隨著十來位高大官兵身後,走進將軍府邸大門。金遺龍急速往青青房間走去,目光一轉,卻發現鐵面婆婆滿面鐵青之色,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