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拿去,壯漢躬身而退。
還是原來的大廳,但大廳之中卻有些改變,八仙桌上肅容端襟圍坐著九位身穿黃袍的好漢,秦舵主位居首席,身旁筆直立著六人,臉色陰沉,空氣沉悶,那九位堂主臉上都有慍容,閃著銳利的目光緊緊注視他一人。
金遺龍心中笑笑,表面上不得不裝成心驚的模樣,向後移動了兩尺。
秦舵主笑道:“石朋友別緊張,對質之時,一律平等,不分彼此,心裡有話便放膽說出來,這樣才能讓本舵主查明事情的始末真相,以決定何人所為!”
金遺龍感激地道:“石某一切都由舵主做主。”
秦舵主微微一笑道:“郭堂主你先說。”
他身旁一位年約四旬,滿面強悍之色的劍客站了起來,短短說道:“此人與我素昧平生,出事之時卑職奉命去龍城,是以此事與卑職在時間上發生矛盾,卑職有充分的理由加以否認。”
秦舵主頷首道:“郭堂主言之有理,出事時郭堂主的確外出未歸,朋友你會懷疑他嗎?”
金遺龍道:“是的,石某從不冤枉好人。”
郭堂主坐了下來,秦舵主便朝座下第二人道:“吳堂主你把理由說出來。”
滿臉絡腮鬍的吳堂主道:“出事之時正值卑職練功,卑職有人為證。”
一面高聲道:“霍老前輩,請您來作證。”此聲一出,門外大步走進—位年約六旬,面容削瘦的老人,笑吟吟地道:“吳堂主練功之時,老夫亦在他身邊。”
這姓霍的老者是三花幫五大長老之一,秦舵主忙站起來行晚輩之禮,霍老還了一禮,便走出大門。這是三花幫的規矩,不論地位高低,一視同仁,霍老以證人身份出現,聽證完了,便即退出大堂。
秦舵主也不挽留,正自朝金遺龍說道:“吳堂主有德高位尊的長老為證,石朋友懷疑他嗎?”
金遺龍道:“吳堂主有證人為憑,石某豈敢無理取鬧,冤枉清白之人?”
“馬堂主呢?”秦舵主說到這裡忽似意識到些什麼,菀爾一笑道:“對不起,本舵主忘記了馬堂主是女人。”
金遺龍道:“馬堂主不會的!”說著打量這女性堂主,見她面如滿月,眉目如繪,並不像三花幫一些窮兇極惡的魔頭,私下委實替她惋惜了一番。
馬堂主嬌臉微詫,十分羞赧地坐了下去,因為她看見眾堂主面上都有訕笑之色。
秦舵主朝座居第四的一位短小精悍的漢子說道:“傅堂主,你練的是童子功,想不會破戒吧!”
傅堂主雙掌一擊,啪的一聲,他迅速捲起袖管,那瘦小的手臂上赫然浮出一輪淡淡的紅霞,秦舵主見了,頷首命他坐下,道:“傅堂主童身未破,這事與你沒有關係。”
秦舵主手指第五位席的黃袍劍客道:“黃堂主你呢?”
黃堂主也是擄金遺龍來此的人,金遺龍認得他,此刻見他一副沮喪的面容,暗中感到好笑。
因為黃堂主性好漁色,他才站起身,眾堂主的目光便向他投去,使他羞得腆然低下頭去。
半晌,他道:“卑職沒有什麼說的,但卑職以人格保證,此事決不是卑職乾的。”
他不說話眾人已有了懷疑之心,待他自報以人格擔保,都不禁掩面笑了起來。
黃堂主所以受無妄之災,也有著其他的原因,他食色的記錄是:五年前因強姦良家婦女人獄。
三年前逃獄,加入三花幫,因強迫幫中女弟子未遂,被絕情娘子查出,處罰六十重棍。
兩年前率眾偷襲下水城、會武鏢局,並擄走總鏢頭掌上明珠,事後被總鏢局查悉,逼上黃山,終因三花幫勢力龐大,黨羽眾多,半路放出求救訊號,才僥倖避過—難,幫主絕情娘子震怒之下,幾乎將之斃於掌下。
半年前,故態復萌,藉行動之便,苦苦追蹤一名門俠女,但那名門俠女武藝高強,芳心慍怒,將他一掌擊傷,幸得幫中弟兄救助,方免於難。
他食色的記錄清晰地存在眾人腦海裡,除了女堂主不好意思訕笑外,餘外同伴忍不住大聲笑起來。
眾人口中不說,心裡已認定是他,黃堂主十分尷尬,他是聰明的人,但誰叫他好色如命呢!
秦舵主用手拍了桌子一下,嚴肅地道:“各位別笑,這是刑堂。”
眾人果然不敢再笑了,秦舵主道:“黃堂主坐下,你是嫌疑犯了,待會本舵主再問!”
黃堂主苦笑一聲,靜靜坐了下來,在場只有金遺龍心裡有數,他是冤枉的,但他的惡行,金遺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