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候,吳銘傑突然走了過來,說:“讓他送吧,反正他‘順路’嘛。”
看著面前的席亦延,想起對方今晚特地還帶他來這兒試戲,斟酌了下,終於答應了下來,先給何伍打了個電話讓他開車到他家去,然後這才上了車。
坐在副駕駛上,付臨源扣好安全帶後,抬頭看向面前的席亦延道:“今晚的事,多謝席哥。”
席亦延扣好安全帶後,抬眼看向對方,此時車廂內光線昏暗,付臨源的臉有些朦朧,他笑了笑,說:“我只是為自己接下來接的劇負責任罷了。”
說完,他頓了頓,又接著道:“不過,如果你真要謝我的話,不如就別叫我席哥了,好歹怎麼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你不覺得這稱呼太過……生疏。”
聞言付臨源有些茫然也有些無奈,從實際上出發,他的年紀可比席亦延大上好幾歲,在圈內叫比自己地位高的人哥啊姐的已經是最基本的尊重與禮儀。說實話,叫一個年紀比自己小的人哥,還真是有那麼點兒彆扭。
可這生疏,他和席亦延很熟嗎?這麼一想,付臨源更茫然了。
“可是席哥……”
“唔,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名字?”
付臨源眨了眨眼睛,彆扭道:“亦延?”說完他自己奇怪的蹙起眉頭,頓時有些後悔自己剛剛那麼魯莽的居然真的喊了出來。
而另一邊的席亦延在聽到這兩個字後,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努力壓下心中一股莫名湧上的詭異情緒,故作鎮定道:“恩,挺好的,你就叫這個吧。
“可是……”付臨源還是有些猶豫。
“可是什麼?”
聽到反問句,付臨源最終還是搖搖頭,把到嘴巴的話重新嚥了回去。說實話,他這還是人生中第一次不帶姓的直呼別人的名字,更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是席亦延。
於是,在回去的路上,席亦延心情好的嘴角都微微翹起,而付臨源卻是一臉無奈之色。
並沒有將車開進小區裡,而是在一個較為不顯眼的地方便停下,付臨源先前已經給何伍打過電話,等他到的時候何伍已經在那兒等了。
“那我先走了,謝謝席哥。”
聞言席亦延眉頭一皺,剛要說什麼,結果付臨源已經把車門一關,轉身離開了。他握著方向盤看著外面那個逐漸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了視線內,才緩緩收回目光,打著方向盤掉了個頭,油門一踩,在黑夜中飛馳著。
說實話他也沒想到付臨源真的會直呼他名字,更沒想到在聽見對方叫出他名字時心中那股莫名的……愉悅?
安靜的車廂裡忽然響起一陣音樂,席亦延掃了一眼手機,拿起旁邊的藍芽帶上。
“把人送回去了?要怎麼謝我呀。”吳銘傑那賊兮兮的聲音從耳機裡傳出。
席亦延面無表情的看著前面的紅燈,踩下剎車:“我為什麼要謝你?”
“我說席亦延,以前出去我沒帶車又喝酒,求著你送我回去你都不肯。現在怎麼轉性了,人家拒絕了你還硬要送人家回去呢?”吳銘傑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抿了一口:“沒想到你玩人也玩的挺有技巧的嘛。”
“什麼玩人?”席亦延眉頭一皺。
“你說呢?這小鮮肉確實不錯,最近網上也鬧得風風火火的,長的還可以,沒想到演技也不賴。不過你可別告訴我你玩真的啊。”
“誰和你玩了?”
吳銘傑打趣道:“你不玩?那你把那小鮮肉借我玩玩,現在這型別的年輕人不多呢,應該會不錯……”
“你敢碰他試試。”短短几個字,卻像是從冰窖裡撈出來似得。
說完席亦延就毫不猶豫的掛把藍芽拔掉又掐了電話,正好紅燈轉為綠燈。
夜色中,一輛昂貴的越野車帶著風在街頭疾馳的狂奔著。
……
……
事實上付臨源在最後下車的時候並沒忘記剛剛稱謂的事情,至於為什麼還是變回原來,其主要原因是,那兩個字他實在是……喊不出口。
他活了這麼多年,都從來沒有直呼過誰的名字,這時候突然讓他那麼叫,即使話到嘴邊,也愣是憋不出來,只能轉回去。所以他才會在關了門後就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
而那場試戲,付臨源知道,自己這下又欠了對方一個人情,上次那個還沒還,這次又是一個,而且以兩人在圈內懸殊的地位,這兩個人情可沒那麼簡單能還的。
想到這兒,付臨源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