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付臨源走後,彭蓮原本壓在眼底的怒意登時毫不掩飾的暴露在空氣中,投向那扇門的目光都帶像是淬了毒。另一邊的湯詩詩一樣是氣得渾身發抖,只有湯翔因為第一次見到付臨源說出這種話而被驚得的整個人還愣愣的。
“剛剛那個人……真的是付臨源?”他回過神來嚥了咽口水,滿臉不可置信的問道,畢竟在他記憶中,付臨源應該是那個就算他怎麼欺負也不敢還手,甚至威脅一下就不敢去和父母打報告的慫包。
彭蓮青著臉坐到了位置上,沒有理會兒子的問話,而是扭頭看向湯胡:“你說說你,怎麼回事啊?傻傻的坐在這兒半個字兒也不說,裝啞巴還是裝死人?沒看到你那混外甥怎麼說話的,都蹬鼻子上臉來了!”
湯胡木著臉沒回答妻子的話,而是掏出了口袋裡的煙,然而卻被彭蓮奪過:“抽抽抽,天天就知道抽!你兒子把人家車撞了,那筆修理費還沒賠,你倒是有錢在這兒抽了!”她氣得把煙往地上一摔。
“還不是你慣得好兒子啊!連個車都不會開,工作不找整天在外邊混吃等死,現在把人家車給撞到了,還偏偏專門挑貴的撞。十來萬的賠償費,你去找啊!”
彭蓮頓時啞然,另一邊還在皺眉琢磨怎麼還沒上菜的湯翔一聽,登時躲到了一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那群人流氓!可事到如今,總不能讓阿翔這麼抵債,誰知道那群流氓會做出什麼事。所以這不……這不今天來找辦法來了嗎?”湯翔是她從小寵到大的,現在大了,被寵壞了,畢業後也不出去找工作,成天遊手好閒,在外人看來,近幾乎等同於一個廢人了。
付臨源家有一輛車,他父母離世那年新換的,後來離世後,這輛車就被彭蓮家打著幫忙看管的名義拿去開了,並且多半是湯翔在用。
那會付臨源不會開車,也忙著上學,雖然心中不舒服,可到底還是沒敢說什麼,就這樣預設了。而湯翔這一開,就直接開到了現在。就在前些時日,他邊開車邊玩手機,結果恰好前方是堵車,他沒注意,就直接踩著油門撞了上去。
所幸車速也不算快,因此車禍並不嚴重,至少人沒事。不過這場車禍被撞到的車主完全屬於被害者,因此開車不專心還玩手機的湯翔就得付全責。對方的車尾部分損害挺嚴重的,再加上不偏不倚,那麼多車他運氣十分不好的撞了一輛平時只能在電視裡看到的昂貴跑車。
更倒黴的是這車還是車主新買的,人家當即就要求賠償修理費。這修理費一開口,就是十來萬,原本還以為在訛人,結果去查了下,人家這車是新出的進口車,國內還沒有,特地從國外運回來的!
湯翔一個啃老的無業遊民哪裡拿得出這麼多錢。而彭蓮夫妻倆也不過是普通的工薪族,前段時間剛剛還完醫藥費,家裡正拮据著,連湯詩詩的大學學費也是勉勉強強東拼西湊才拿出來的,現在這麼多錢根本拿不出來。
另一邊催債又催的緊,還給了期限,若是不還就要把他們告上法庭。因為這場車禍的主因本就是湯翔,所以到時候上了法庭勝算的機會少之又少,何況對方開得起豪車,自然不可能會輸。
先不說別的,到時候真上訴了,請個律師又是一筆不小的花費,到時候再輸了賠錢,那簡直就是在白白新增負擔。
因為拿不出錢,所以想把付臨源父母留下的房子賣了,可房產證的戶頭是付臨源,對方已是成年人,他們自然無權處置。因此又想了個把房子租出去用來收取房租的招,為了能儘快還上一部分的錢,因此招租條件設定了必須一次□□一年的房租。
好不容易等來了個租戶,可偏偏對方對於租一年的事情很謹慎,甚至提出要看房產證的要求,還須得證明這是真證不是假證,彭蓮為了租出去,便照做了。誰知到了房管局,對方居然說這個房產證作廢!
當時她是和租戶一起去的,人家聽到後,當場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彭蓮連挽留解釋的地步都沒有。這才滿心憤怒又疑惑的跑來找付臨源。
結果不僅答案沒問出來,還被甩了一張冷臉和放了一番狠話,真是氣得差點怒火攻心!
就在這時,一陣鈴聲響起,湯詩詩匆忙接起電話走到一邊,沒過一小會就扭頭走了回來,對著彭蓮道:“媽,能不能給我點錢,我朋友約我出去逛街……”
彭蓮瞪了她一眼:“錢錢錢,天天就知道錢,你們這群討債鬼!”
沒要到錢還被罵了的湯詩詩撇了撇嘴,心中有些委屈,然而更多的是不甘心。她不知為何忽然想到剛剛付臨源的那番話,以及對方的態度,頓時又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