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
死了,勝似解脫。
“咔!”
拍攝結束,在場的所有人先是眨了眨眼睛,接著才慢慢回過神。而地板上的付臨源則是慢慢睜開眼睛,他用手撐著身體坐起,呆坐著稍許後,才稍微恍惚了一會兒後,何伍走來給他遞了一杯溫水,喝了一口,帶著暖意的水落入胃袋。
他深吸了兩口氣,試圖從戲中的狀態掙脫出來,卻未想到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付哥?你沒事吧?地上涼快起來吧。”何伍見他臉色不太好,擔憂道。
付臨源搖了搖頭,強裝鎮定道:“沒事,走吧。”心中莫名湧出的壓抑近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沒,他又是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一時間忘記腳上的上還沒完全大好,用力一踩,頓時一陣疼痛傳來。
他眉頭蹙緊,沒出聲,站了稍許,疼痛緩過來後才慢慢邁開步伐。
因為這已經是最後一場戲,他的戲份已經殺青了。三天,這個速度可以說是很快了,在同導演以及工作人員道別後,付臨源慢慢的邁步走出了片場。
“這幾天謝謝你了,沒想到進度會這麼快。”白曉舒半路將人攔住道。
“這是我該說的才對,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個機會。”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然而面上依然強顏歡笑。白曉舒一眼就看出對方的不對勁,眉頭一皺,擔憂的問:“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臉色這麼差。”
付臨源愣了下,隨即搖搖頭:“沒事,白姐要回酒店嗎?”
“不,我還有一場戲要拍。”
“好,那您辛苦了,我就不打擾先回酒店了,再見。”說罷便快步離去,正好何伍的車開來,他一下子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後面的白曉舒盯著那車子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消失在了視線之內後,才掏出手機,點開通訊錄。
……
……
席亦延剛剛結束今天的戲,正坐著回房間的電梯,手機恰好在這時候響起。
“你現在還在拍戲?”白曉舒的聲音在那頭響起,席亦延漫不經心道:“剛回酒店,有事?”
“付小源今天殺青了,現在剛剛回去,估計一會兒就到,你幫我注意一下他,他情緒有些不對勁。”白曉舒的聲音帶著些凝重,同樣身為演員的她自然明白,一個演技好的演員,身上伴隨著的風險也是巨大的。
聽到這話,席亦延頓時眉頭皺起:“怎麼回事?”
“今天的最後一場戲是男主自殺,他演的很好,導演也誇他情緒融的很對。但就是這樣,我才擔心……”
mv中的男主不僅是個重度抑鬱症患者,更有著無法掙脫於過去的幻想症,甚至還有中度癔症。演員為了演藝出劇本角色,都會將角色當成是自己來顏藝,而演技好的演員尤其是,他們就是因為有著能將自己完全代入,達到完全自然還原的演技,入戲快,才會顯得厲害。
但是這也伴隨著一定的風險,比如入戲了,結果陷入無法出戏的情況怎麼辦?
若是角色是個樂觀開朗的,倒也沒什麼,可要是碰上負面情緒的角色,那就容易出問題了。有不少演員就曾因為出演過一些負面情緒極重的角色,而後因為入戲太深,導致無法出戏,近幾乎是情緒在崩潰邊緣呆了一個月,才終於慢慢恢復。
想到這兒,席亦延的臉色兀然一沉:“我知道了。”掛了電話後,他將電梯重新降回了一樓,不顧樓下其他人的目光,自顧自的朝著大門口走去。
此時天色已過黃昏,臨近冬日,天色也逐漸變得晝短夜長,天邊一輪明月在薄雲下若隱若現,空氣中的溫度也逐漸下降,風吹過,已經帶上了寒意。
席亦延在門口焦灼的等了一會兒,終於看到了一輛眼熟的車子駛來。停下的那一刻,他匆忙的迎上去,付臨源從裡頭開門出來,他看了一眼對方的臉色,似乎真的與平常不太一樣。心中的擔憂徒然增加。
“你怎麼樣?”
聽到聲音,付臨源愣了下,抬頭看了對方一眼,恰好撞進了那雙寫滿擔心二字的眼睛,他張了張嘴,半晌才道:“還好。”
他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大概是此時情緒極為低落的緣故,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抓住對方的手,在握住的那一刻,他明顯感覺到了席亦延的身體猛然一頓。然而這一握只持續了不過五秒便鬆開,可席亦延的身體依然僵硬。
“你……”
付臨源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沒事,我先回房間了。”說罷,垂著腦袋頭也不回的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