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木傾顏,如今終於遭了報應。可是看到這鮮紅的血,翻著皮肉的骨,猙獰的傷口,她不僅有些愧疚,還有些心疼。
有些,想要發洩。
“為什麼。”為什麼要來呢?明明是那麼反感她,明明當初是那麼無情,明明你只是一個偽善者,為什麼剛才卻衝出來呢?她要是死了,玄冥國就安全了啊。
“因為······我不要你受傷。”緊了緊雙臂,像是感受到她的疑惑一般,江秋影緩緩開了口“顏兒,對不起。”
對不起,他曾經那樣無情,那樣冷漠,那樣無動於衷的看著你口吐汙血,一身狼狽地跑出去卻沒有拉住你。
對不起,你默默的付出,換來了我們兩年自由輕鬆的生活,可我們卻依舊傷害了你。
對不起,讓你這麼的失望,讓你本該只露出笑容的臉上竟在他們面前一次次露出絕望的神色。
一直以為,母妃死後,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像母妃那般真心的對待自己,卻不知道,那個人,一直就在身邊。等到他已經醒悟時,而她卻早已放他們離去。
正在給他清洗傷口的手一顫,感覺到江秋影身上散發出來的哀傷與悔意,木傾顏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用及其平淡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沒關係,反正,都已經過去了。”
佳人已逝,心傷已成。
山河破碎間,她放他們離開,算作是為這場痴情緣做個最後的了斷。
從此以後,他們依舊是寒煙泊水間溫文爾雅的謙謙公子,或者是大漠長煙裡醉臥沙場的傾世王爺,然後在一個對的時間遇到一個對的人,花前月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將象徵三生三世的姻緣線緊纏彼此的指尖。而她,則是一個人守在這亂世離歌裡,品藏一個人的孤獨,收藏一個人的寂寞,金戈鐵馬,從此與情絕。
狼煙起,煙焚散,散了縱橫的牽絆;聽絃斷,休書已落,斷那三千痴纏。
至此,曲終人散。
“吱——”
就在木傾顏為江秋影包紮傷口的時候,出去找草藥的雪球突然一個飛身竄了出來,將口裡叼的兩個果子放在地上,指了指江秋影,又指了指木傾顏。
“你是讓我們一人一個?”拾起那果子,木傾顏看向那小雪球,見它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這果子是不是可以讓人快速地恢復傷痕?或者是增強武功內裡之內的?”
小雪球再次點了點頭。
“那我不需要,都給他吃了吧。”扶起江秋影,木傾顏把果子放在他的嘴邊,卻見他不張嘴,只是固執的看著自己。
“我不需要,你趕快恢復身體才是根本。”讀懂了他眼神裡的固執,木傾顏搖了搖頭,然後將果子又靠近一些,誰知江秋影卻像是置氣一般扭過頭去,不理會那果子。
“你!你不要鬧脾氣!快吃掉它!要不然你會撐不住的!”木傾顏見他這副執拗的模樣有些生氣,可是一想起畢竟這傷是因為她才有的,所以只好耐著性子把他的腦袋掰了過來。
“快吃!”
“那你也要吃一個。”
“我說了我不需要。”
“那我就不吃。”
“江秋影!”
“······”
沉默在二人之間蔓延,最後木傾顏終於拗不過他,撿起一個果子咬了一口,然後才把另一個果子放在他嘴邊:“現在可以吃了嗎?”聲音帶了份威脅。
見她氣鼓鼓的看著自己,眼眸裡有些惱怒又有些無奈,明亮的如同天上的繁星,讓這昏暗的森林都顯得亮堂許多。江秋影唇角一彎,緩緩張口就這她的手咬了口果子,只覺得那入口的酸甜,勝過他吃過的一切美味佳餚。
果子下肚,二人明顯感覺身體一下子有力了許多,江秋影內傷好了一多半,內力也雄厚了許多。而木傾顏也覺得體內兩種靈力愈發的充實,丹田裡那個水珠標誌和土系標誌越發的明亮。
真的是一件好寶貝!
木傾顏眼角一彎,打發小雪球再去摘幾個果子回來,然後安置江秋影在一旁調整內息,自己一個人則再次去面對那靈樹。
“顏兒,你要多加小心。那些樹藤可能是這些果子的守護者,只要你一靠近就會發起攻擊,你萬萬小心。”江秋影由於要養傷,所以只能坐在一旁乾著急,見木傾顏一個人孤身前往,心裡很是著急。
“放心吧,我已經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經過剛才的事情,木傾顏對他說話也不再夾槍帶棒,另有所指,投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就一個人朝那靈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