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羽仙百感交集,淺淺一笑。
“月國豈是那容易被攻陷的。”
凌皇胤亦只笑不語。
月羽仙想了想,突覺失禮,便一嘆,望向凌皇胤:“不管怎麼說,你來了,我莫名安心不少。”
月羽仙這話前後一天一地,聽的凌皇胤失笑。
“這話像極了凝兒,你落我眼裡越發像我那個妹妹了。”
月羽仙也笑,很是開心:“那是羽仙的榮幸。”
兩人同時失笑。
“好吧!既然你有心好奇,我們也不能一直只守不攻,眼中無敵,何來戰字?羽仙……”
“嗯?”
“可令外哨轉入暗哨,將三角之型倒收城中,將防盾轉為普牆對外。”
月羽仙細想了想,聽明白過來,用力點點頭。
*
炙炎彬在蒲洲城外實地勘查。領著諸多副將一處一處定點分配,要求各副將屆時依次接收將陸續抵達的各路大軍。每到一處,炙炎彬所帶的副將與士兵就會少一些,滯留原地。進一步選擇最佳紮營地點。
轉了一圈之後,炙炎彬身後只剩下兩名副將與不到百名士兵。
因屬於多智型人種,炙炎彬這個人翻張臉就能換個態度,他向來如此,人前一個模樣,人後一個模樣。
人前該冷靜時他會冷靜;人前該圓滑時他會圓滑;人前可調皮時他亦不輕易放過,定會調皮一番,只有在人後時才會顯露真實的自我。
只是世事弄人,將他性格慢慢定向,漸漸變的在人後時也會忍不住調皮油滑。古怪貪玩,偶耍心機。
後遺症便是與凌亦凝相處之後因頑劣而被她越來越討厭,現在回想,炙炎彬仍次次後悔,悔不當初。
現在。不管人前人後,本性難移,卻收斂很多,安排分配時冷靜鎮定,再不兒戲,人後空閒之餘他又會痛定思痛,仔細回想過往。尋找自己本不該犯的錯誤之處,想後期注意迴避,再不要犯。
騎著馬走神,炙炎彬盯著馬頭髮呆……倒是炙炎彬身後兩副將突感異常,兩人一同朝正在經過的小樹木左側望去……
驚鳥飛起沖天,兩人同時鬆了口氣。又望回來,卻突的黑影一縱,自那飛鳥先前所呆之處一閃,朝林裡深處衝去。
“有人——!”
“追——!”驚見那黑影衝遠,某一副將力喝同時。揚手一指。那副將旗下四五十名士兵得令,立時縱馬,朝林裡深處追去。
炙炎彬回神,扭頭看去,已來不及阻止,眾騎已衝入林中,好在他也有意派人去追,便沒說什麼,只是止馬原地,放眼左右檢視起來。
普通的小樹林而已,方圓不過半里,只是穿腸而過時內道彎曲,樹林擋了視線,若一筆直之路,本可自頭望到尾。一個很適合伏擊的地方……
炙炎彬失笑,伸手探向腰後取出長戟段,目光不離四周,靜靜的開始接棍。
半柱香過去,追進林深之處的幾十士兵沒了聲音,之前出令的副將愣了一下,轉頭望向炙炎彬。
“看吧,傻虎脾氣,誰讓你那衝動的。人家一個小兵引你一大遍。”炙炎彬沒好氣的瞪那副將一眼,呵笑:“都別妄自行動了,爺還在這兒呢,你個虎頭將,瞎嚎個什麼。”
之前那副將心急如焚,被訓的無語,硬生生忍下衝進林子的衝動,默默低頭,引馬輕退。
緊握手中長戟,炙炎彬再次環顧四周,心中隱隱好奇——明顯目標是衝著他來的。
嘖嘖嘖,太有意思了,這是誰呀如此有品味?竟知道他炙炎彬厲害,想要挑釁?
確定周圈寂靜,炙炎彬無奈一嘆,搖頭。
“我是元帥嘛,是誰這麼瞭解我呀?知道我從不做棄兵的勾當,啊?有種站出來啊!單挑嘛!”
炙炎彬朗聲大喝,整個林子方圓可聽,卻只風一縷竄過,一遍寂靜無聲。
嘖一聲,炙炎彬吐了口氣,想到什麼,突然一樂,他望向身旁某位騎兵。
“你,趕緊回去通知公主,就說太將司在郊外樹林裡給人伏擊了,危在旦夕,急求救援。”
“啊——?!”那名士兵聽的清楚,就是沒反應過來,傻了傻眼——這是欺騙公主嗎?
“快去啊!”炙炎彬不耐煩,不等那士兵反應過來直接一腳踹上他坐下馬的馬屁股,那馬一驚,狂吠一聲縱蹄奔遠。
任那士兵無奈之下策馬奔遠,炙炎彬一樂,扭頭望向眾將。
“都給我聽好了,所有人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