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了，還是算了吧。

屋裡客廳。周e1與馬占山的談話已經很深入了。

根據老蔣與俄國達成的秘密協議，馬占山的兵員來源將出自老蔣派到俄國的那些勞工，按照1o比1的比例從勞工隊伍裡提取，也就是說，現在俄國遠東有大約1o萬勞工，馬占山可以抽取1萬人組建**牌子的軍隊，編為361師。馬占山手裡的“嫡系”兵員的多寡與老蔣派往俄國勞工多寡成正比，史大嶺還需要至少2o萬勞工參與大後方生產，這也意味著馬占山還可以抽取兩萬人，若輸出勞工計劃順利進行，理論上馬占山可以在俄國土地上成立一支三萬人的嫡系。待訓練成型，尋機過境進入東北打擊日軍。

但這個計劃也有不確定因素，史大嶺現在既希望中國勞工能儘快到來，但又不希望馬占山儘快成軍進入中國東北，原因在於他不知道日本人會不會以此為藉口，撕毀合約再次進犯，現在這個時間簡直太糟糕了，德軍咄咄逼人，烏克蘭會戰已經結束，俄軍損失6o萬，現在維亞茲馬方向又出現了重大情況，態勢很不妙。在這種嚴峻的形勢下，日本人動向成為最大威脅。史大嶺不會那麼快就履行與老蔣的協議，把勞工交給馬占山讓他成軍的。

馬占山對周e1也極為敬仰，加上自身將要去東北抗戰，手下的兵除了自己那個還沒影的361師，其餘的可全是抗聯，若是不與楊靖宇他們溝通好，恐怕這種合作難以為繼。

而與周e1多談談，可以探知延安方面的真實想法，也可使自己找準合作的路子，不至於走冤枉路。

“馬將軍，這次我們與老蔣能夠達成這個協議，背景你也瞭解，我就不多說了。”周e1神態很放鬆，像對著一個老朋友談話一樣，不拘小節，他拿起茶杯，輕輕吹了一下漂浮在杯中的茶葉末，嘬了一口後繼續說道：“九一八之後，你打響了江橋抗戰，打響了對日本帝國主義的第一槍，這份精神，這份民族氣節是令我很佩服的，所以我相信你到了東北，在對日鬥爭中的大方向上，與我們是一致的，我們在東北的部隊對你的態度也是真摯的，絕對不會人為給你設什麼障礙，在全民族危亡時刻，我們所有人先都應該考慮如何自救，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樣明面投敵或者與侵略者拉拉扯扯。”

周e1鄭重的表態給馬占山吃了一顆定心丸，他相信周是真誠的，正如他所看到的那樣，馬占山道：“你說的話我信！我親眼看見延安的情況，我曾私下對朋友說過，延安這群人才是老百姓的代表，他們是那樣的蓬勃富有朝氣。在毛先生和**的領導下，假以時日，肯定會出現一個欣欣向榮的社會，人人安居樂業。此次不才能與毛先生周先生這樣的人合作，實乃三生有幸！”

……

兩人都表了態，心中已經明白彼此，馬占山原本帶著的一點疑慮也就煙消雲散了。周e1給他談了很多大政方針，也使馬占山很快找準了自己的定位，他明白，**是不會放棄軍權的，這點他也理解。馬占山給自己的定位就是：與抗聯全面合作，兩軍聯合行動，互相支援。尊重彼此的意志，大方向上共同對敵。

“放心去吧！”周e1微笑著拍拍手，“你幹過義勇軍，楊靖宇他們幹抗聯，你們都知道在東北那地方生存的艱難，但是現在狀況大大改善了，最起碼在短期內日本人是拿你們沒辦法的。”

在東北抗戰，對反抗戰士的生命威脅最大的是什麼？不是與鬼子面對面的戰鬥，戰鬥中的傷亡不是抗日軍覆滅的主要原因，威脅最大的是其他問題，是嚴寒與飢餓！

東北的地盤足夠大，擁有無數可以隱蔽藏身的地方，擁有無數可以利用的地形可以打擊日本人，日本人在小規模戰鬥中佔不到什麼便宜。最可怕的是無衣無糧，這任誰也挺不住，因凍餓而死的義勇軍和抗聯人數，要大大過戰鬥中的傷亡。

只要解決了衣物與食品，抗聯就能與敵周旋下去，成為敵人的夢魘。而如今，抗聯憑藉優良的武器裝備，憑藉有組織的活動，已經積攢了足以度過這個嚴冬的物資，嚴寒與飢餓在不能肆虐抗聯將士的生命了。

馬占山大喜，老軍人知道後勤物資齊備，對東北抗戰的前景又多了一份信心。

兩人聊到馬遷安，馬占山想請求將馬遷安調到自己名下指揮，周e1笑著搖了搖頭，“我看，你得徵求小馬自己的意見，雖然你是他的長輩，但他未必聽你的。”

“是不是他同意，我就可以調他到361師？”

周e1含笑不語。

馬遷安坐在院子裡百無聊賴，拿著小石子彈大門上的門閂，大門噹噹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