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右沒有害怕,坦然迎著馬遷安的目光說道:“賢侄此言差矣!我只是根據自己的知識和見識作出的判斷,沒有故意貶低你的判斷的意思,也沒有吹捧曰本人的意思,我投靠曰本人一次就夠了,既然答應了你做內應,如何能再次反悔?那我還是個人嗎?今天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在乎多死一次,賢侄若不相信,我可以將我最喜愛的兒子送給你們作人質。”
馬遷安剛想擺手說不必了,又忽然改了主意介面道:“那好啊,我就卻之不恭了,我會派人上你家接人,你放心!我們會把他培養成一個真正的戰士,一個真正的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問到如何讓曰本人相信自己被俘後沒有“背叛”,還能再次相信自己的問題。馬遷安笑嘻嘻的拿出一個口袋,掏出裡面的幾樣xiǎo東西說道:“早替你考慮好了,諾這是抗聯戰士的銘牌,這是一把手槍,到時候你帶上這幾樣東西逃到曰本人那裡報信,就說自己殺了看押自己的抗聯逃了出來就行了,考慮到你對曰本人的用處還比較大,相信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審查過後還是要用的。”
為了把假象做得bī真,作為道具的銘牌和手槍上甚至還有乾涸的血跡。
至於什麼時間讓王之右“逃跑”,馬遷安也算計的很清楚,最好是特種中隊發起攻擊的時刻,王之右恰恰把抗聯來了的訊息傳達到鬼子那裡。既然已經打起來了也就不怕訊息洩露了,這也能為王之右提供一個保護自己的手段。
至此,王之右才隱約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落在馬遷安的算計之中,不禁暗中感慨。面對這個智力高絕算無鉅細的抗聯將領,自己還是老實當臥底的好。馬占山就已經jīng明的不得了,沒想到他的侄子更勝一籌。
車行到安達縣邊緣,有十幾人在路上迎接這個車隊。王之右原本的計劃是在這裡棄汽車而乘火車的,本地駐軍首領趕來拍馬屁迎接上司換乘火車。
當然王之右再也不能按原計劃坐火車了,王之右看著越走越近的幾個xiǎo軍官,轉頭問馬遷安。
“我怎麼答覆他們?”
馬遷安沉思數秒答道:“搖下窗子露一下臉就成,我派人下去說,楊洪你下去回覆這些馬屁就說王司令急著趕路,就不換火車了,火車還要等好幾個不等了直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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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營救行動(13)
戰俘營內籠罩著一片肅殺的氣氛,低垂的翻滾的黑雲下,戰俘營的所有戰俘神情木然的列隊“聆聽”崗部大尉的嚎叫。)
在國際觀察組與紅十字會人員相繼離開哈爾濱後,戰俘們的待遇大幅下降,已經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崗部也恢復了其殘忍暴虐的對戰俘們虐待與體罰愈發變本加厲。
佇列前,崗部扭曲著憤怒的臉孔嚎叫著:“今天,對!就是今天,你們中間竟然有人想要逃跑,我非常生氣,很氣憤。”
所有的戰俘都知道崗部指的是什麼,那個想逃跑的倒黴的兄弟的屍體還掛在電網上,已經燒成黑炭的雙臂可怖的彎曲著粘在上面。崗部的訓話就由此而來。
“你們美國人的記憶力不好使嗎?難道忘記了我給你們立的營規了嗎?如果你們不當真,我再不當真,那麼營規還不如一坨狗屎有味道,今天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讓你們學會尊敬我的規矩,我是認真的,希望你們以後也要認真對待。”
聽到這段話以後,所有戰俘的心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營規很殘忍,它規定一人逃跑十人連坐,隨機挑選戰俘當場處死。
沒有人願意被崗部“看中”,站在前排的戰俘都不由自主低下頭,或者向兩邊偷偷看去,觀察同伴們的臉sè。
站在第一排的道格拉斯上校臉sè蒼白,作為名義上的戰俘頭目,此刻他必須出來說幾句話。
道格拉斯想要上前理論,剛走出幾步就被佇列前持槍荷彈的曰本兵用槍托砸倒在地。道格拉斯頑強的掙扎站起來,隨即又被毫不留情的打倒在地。
站起……被打倒,再站起……又被打倒,往復幾次後,一個不耐煩的曰本兵嘩啦一聲挺起上了刺刀的步槍……。
“慢!”崗部饒有興趣的看了一會兒,見這個傲慢的道格拉斯就要命喪刺刀下,及時出聲阻止了部下的行兇。
“有什麼話,你說!”
道格拉斯勉強站穩身軀,激動地說道:“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是違反日內瓦公約的,前幾天紅十字會來的時候,你們不是向他們保證不再虐待我們,但他們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