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毫不避諱地要一間房,這下旁人都會以為他們真的有什麼了。
雖然侯希白覺得讓旁人誤會其實更好,但卻總覺得寧楚並不是這樣的人,肯定另有內情。所以此時兩人獨處,便連忙問了出來:“楚弟,你……你要做什麼?”侯希白瞠目結舌地看著寧楚就那麼當著他的面開始脫衣服,心跳不禁加快。
寧楚脫掉外面的外袍,露出裡面黑色的中衣。在成都做衣服的時候,他就特意要求製衣店把中衣都做成黑色的,這樣脫掉外袍就可以當夜行衣用。寧楚把寬散的袖口用繩子綁緊,看了一眼呆愣的侯希白,發覺自己忘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希白兄,你希不希望你師父得到邪帝舍利?”寧楚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地問道。
侯希白此時再遲鈍,也知道寧楚來天策府是另有目的了。他想了想道:“邪帝舍利是師父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師父他……一直精神有些不太好,他覺得邪帝舍利能治好他的病,可是我總是覺得邪帝舍利會加重他的病情。”
寧楚冷笑了一下,什麼叫精神不太好?分明是精神分裂。“那你就是不希望他得到嘍?”
侯希白一聽便猜出來寧楚想要做什麼,苦笑道:“楚弟,你莫不是知道邪帝舍利在哪裡吧?”
寧楚也不瞞他,點了點頭道:“是的,所以我擔心你會因為師命,而從我這裡搶走舍利。”
侯希白定了定神,知道他若不認真地給寧楚一個回答,肯定會在他們兩人之間留下芥蒂。這自是侯希白不願看到的。他在房中找了個椅子坐下,開啟手中的美人扇一下一下地扇著,緩緩道:“師父找尋邪帝舍利,是為了修補他唯一的破綻。可是我覺得,不管師父心中的破綻因何而起,那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心病終要心藥醫,而並不是一顆舍利就能醫好的。”
寧楚聞言一愣,心中不禁開始猜測,石之軒唯一的破綻,會不會是丟棄他的那件事……不過轉瞬間他就在心底自嘲,他那個追求完美品的便宜老爹,恐怕不會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寧楚閉了閉眼睛,嘆氣道:“魯妙子前輩曾經告訴我,這個掖庭宮內有通往楊公寶庫的密道,有勞希白兄今晚替我打打掩護了。”
侯希白這才明白寧楚為何這麼輕易地就答應了李世民的邀約,一想到楊公寶庫裡傳言機關重重,這裡又是大唐的宮城,肯定守衛森嚴,自是不肯讓寧楚一個人去冒險。徑自也脫起衣服,露出裡面同樣黑色的中衣。他們一路同行,自然連衣服做的都是差不多的。
寧楚本想著留侯希白在屋裡打掩護,但卻拗不過侯希白,只好帶著他一起潛入黑夜中的宮室。楊公寶庫的密道入口,在掖庭宮內有兩處,一處就是掖庭宮前的大廣場正中央,但那處密道只能從內往外開。另一處的密道入口就在掖庭宮花園的假山之中,寧楚依著魯妙子告訴他的開啟方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著侯希白潛入了楊公寶庫。
不同於躍馬橋那邊的機關重重,掖庭宮這裡的入口一路順暢得讓寧楚難以置信,頓時知道了魯妙子是有意捉弄寇徐兩人。寧楚帶著侯希白來到楊公寶庫正中央的石室,按照原著的記憶,扭開石桌的機關,取出埋在磚下封制的小銅罐。寧楚搖了搖,裡面有液體晃動的感覺,知道魯妙子是為了怕邪帝舍利的邪氣外洩,特意用水銀注滿了整個銅罐。
寧楚一碰到銅罐時,腦海竟出現充滿血腥的可怖景象,耳內更似聽到千萬冤魂索命的厲呼聲,饒是他心志堅定,也不由得呆愣起來。這還沒接觸到真正的邪帝舍利呢,就能感應到如此強大的邪氣,可見這邪帝舍利有多恐怖。
“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侯希白見寧楚拿著銅罐半晌沒有說話,不由得著急起來。楊公寶庫名不虛傳,龐大無比,簡直橫貫整座長安,猶如一座地下城堡。四座石室,每室寬廣達百步,三座藏兵器,一座藏以黃金為主的財寶。所有兵器,均以防腐防的特製油布包裡妥當,安放在以千計的堅固木箱內,足以裝配萬人以上的勁旅。他們一路從掖庭宮的密道走來,因為擔心有機關,所以步步小心,那麼長的密道走下來已是費去了許多時間,他怕時間長了李世民那邊會發現他們不在房間的異狀。
寧楚甩開腦海中因為邪帝舍利的負面情緒,點頭應允。這寶庫中的其他東西,他也無暇細看,就留給寇徐兩人來探。侯希白也毫無興趣,雖然對楊公寶庫聞名已久,但也能看出來這裡是楊廣為了造反而修的一處要塞,除了兵器就是黃金,對於生活小資的侯希白來說沒有什麼吸引力。
因為知道密道里並沒有機關,所以兩人回去的路上施展了輕功,很快便回到了掖庭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