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
“總,總之,直到徹底康復前,本天才不會再從醫院逃跑了!”稍稍放鬆了寬闊的雙肩,櫻木別開目光,伸出手指撓了撓下巴。
看著流川的目光稍稍向上挑了挑,櫻木又大聲嚷了句:“真的!”
聞聲,流川收回目光,繼而轉身開啟了推拉門,在邁腿跨出去前側身開口:“如果再逃跑,就接受球隊的懲罰吧。”
說完,流川走出,關上了門。
瞪著已然閉合的房門,櫻木一把將手中的雜誌砸了出去,不料房門卻又被人從外面拉開。
一手撈住櫻木怒氣衝衝砸過來的雜誌,流川放在手中翻了翻,然後一言不發的看向紅髮少年震驚不已的臉:“這個,我就收下了。”
推拉門重新閉合,櫻木怔怔的瞪著雙眼,半天也沒能恢復常態。直到那扇門沒有再開啟時,他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般,憤怒的跳下床指著門板大叫:“可惡啊!你這隻混蛋狐狸!狐狸什麼的最討厭了啊!!”
聽到從門內傳出來的櫻木的咆哮聲,流川凜冽的薄唇以急不可見的弧度向上翹了翹,繼而在心底默默的嘆了句:大白痴……
盯梢的任務今天也毫無阻礙的順利完成了,站在電車站內,流川耳中插著的白色耳機裡依舊放著那首不變的英文歌。
明天就是週末了,週末練習結束後要繼續過來麼?
不,還是算了。
想到這裡,流川稍稍眯了眯狹長的鳳眸,繼而換了隻手去拉吊環。
不,還是來吧……
不……
短暫的只有十五分鐘的路程裡,來和不來兩個選擇在流川腦中迴圈往復了許久,卻仍舊沒能做出最終的決定。
來,還是不來,這是個問題。
在糾結的心境中走出車站,流川雙手插兜向前走著,卻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經常會在晨練時遇到櫻木的那個小球場。
此時是傍晚,夕陽的餘暉淡淡籠罩在已然剝落了油漆的菱形圍欄上,在每一個鐵絲扭曲的接縫處綴上金紅色的光點。
盯著那毛糙的水泥地面和只掛了一半的籃網,流川抿直薄唇,半晌都沒有動。
在學校外第一次見到櫻木,就是在這個已經有些年頭的小球場。他們一個在場內,一個在場外。
櫻木在練習三步上籃,他在圍觀。
他還記得清晨淡金色陽光照在櫻木紅色頭髮上時散發出的金紅色光輝,就像現在夕陽的顏色般,耀眼卻不刺目。
第一次在這裡見到櫻木,他的動作生硬的有些好笑,卻有著某種連他也忍不住想要注目的執著。
現在,那個曾經整日裡大喊大叫著要打敗他,打敗仙道,打敗牧的紅髮少年僅僅用了3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成長為一個不折不扣的籃球選手,甚至成為了擊敗山王的最終關鍵,這讓他不得不承認,櫻木花道,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那種一心一意追逐籃球的執著,無論體現在誰身上,都璀璨的讓人挪不開目光。
就像現在的他,偶爾,也無法從櫻木身上挪開目光。
這是一種不可置否的認可。
之後一個月的復健進行的出乎意料的順利,櫻木果然像他自己保證的那樣,沒有再逃跑,而流川,也只是安靜的坐在病房裡翻看著各種英文雜誌。
“你!喂!喂!喂!你搬這麼一大箱的東西來做什麼!”站在門口的櫻木一臉震驚,可他那近乎質問般的大吼卻並沒有吸引到迎面走來的流川的注意。
“砰”一聲將紙箱放在地板上,流川這才抬起清冽的黑眸,繼而自顧自的開始解圍巾。
“喂!混蛋!你差點砸到本天才啊!”一拳砸在流川的後背上,櫻木氣哼哼的抱怨了一句。
“會痛誒,大白痴……”低沉著聲音反駁,流川揉了揉被櫻木打過的地方眉心輕皺。
“這些曲裡拐彎的字母是什麼?看著不像五十音啊!”隨手從紙箱中拿出一本雜誌,櫻木晃著手腕回頭看向面無表情的流川。
盯著一臉困惑的櫻木看了半晌,流川沉默片刻後方才以萬年不變的清冷語調回答道:“是英文雜誌,白痴。”
“你這混蛋非要每說一句話後面都要加個白痴嗎?!”被流川那理所應當的平淡語氣氣的在原地高高跳起,櫻木指著他,琥珀色的雙眼裡,怒火隨處可見。
“只要你把每句話裡的‘混蛋’去掉,我倒可以考慮去掉‘白痴’,大白痴。”輕描淡寫的推開櫻木,流川走上前,從紙箱中抽出一本寫著NBA的籃球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