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重手,就先清理了傷口,又拿著最最普通的金瘡藥給弘晝上了上,便退了出去。弘春看著弘晝還算平穩,並無發熱跡象,便讓人去套了車,讓張勝和吳開來抱著弘晝回了府,自己一干人,則是跟在後面,賠罪去了。
卻說那報信人一路上不知驚飛了多少路人,快馬加鞭地跑回了雍親王府,氣都喘不勻便將弘晝被福瓜咬了,如今昏迷的事情一溜煙的說了出來。好在雍親王府的下人們卻是訓練有素,管家速速去回了管理內院的納蘭氏,納蘭氏咋聽之下,也是唬了一跳,福瓜跟在弘晝身邊兩年多,內院的人誰沒見過,竟是將弘晝咬的不輕?
只是此時卻不是唏噓之時,她一邊讓人拿著帖子道太醫院請太醫,一邊又讓人去告訴了雍親王,再又派人去通知了耿氏。至於福晉那裡,她卻停了停,想了想後,便衝著身邊的丫頭杏子道,“你去四喜院回一聲,就說弘晝被福瓜咬了,如今昏迷過去,怕是厲害的緊。”
杏子不過十二三歲,極為伶俐,聽了後便應了想要退下。卻不防站著的納蘭氏的奶孃卻說了聲慢著。納蘭氏十分不解的看著奶孃,奶孃卻衝著杏子道,“不用去了,你自己去玩吧。”
此奶孃姓顧,乃是納蘭氏親額孃的奶姐妹,情分上自然跟普通的僕人不一樣。若是論起來,比她親姨娘還要親些呢。納蘭氏聽著奶孃打斷了她的吩咐,忍不住地就囔囔了一句,“不過是例行的事兒。”
顧奶孃卻將屋裡的人打發了,衝著納蘭氏道,“我養了姑娘長大,姑娘心裡想的什麼,我哪裡不知道。你恨當日一進來便著了道,如今這般多年過去了,也沒個身孕。可這事兒不一定是福晉做的。”
這話怕是說了多次,納蘭氏聽了並不感興趣,自己則一扭身,躺在了軟榻上,用行動表示自己並不願意多聽。顧奶孃瞧了也不惱,上去替她揉著腿又道,“我也知道,姑娘心裡實是憋屈的很了。”
這話卻是說在了納蘭氏的心上,縱然她得寵又如何,如今卻是連個孩子都沒有,過幾年容貌漸衰,她又該如何自處?奶孃如何不瞭解她,便勸道,“王爺讓您管著這差事,便是信任您,您讓杏子將這訊息告訴福晉,若是在明處看,是尊敬她為福晉,事事都讓她知道,可您也知道,這府裡不止您一個聰明,萬一福晉因著這個動了胎氣,到時候您可說不清楚。如今爺可是眼巴巴等著嫡子降生呢,這個時候,但凡她那邊出點事,咱們就吃不了兜著走。這般連好處都看不到的事兒,損人不利己,您何苦為了一時的舒坦去做呢。何況,有兒子的都沒做什麼呢,你又是何苦呢。您已經有了後招,將家管好了,爺高興,福晉高興,主子你日後的日子才好過呢。”
這卻是正理,納蘭氏進門多年不得子,她孃家唯一一個靠山明珠又早去了,爹爹並不爭氣,叔叔們卻各個都是詩書滿腹,論起來別的卻是一概不成,如今,卻是要縮著尾巴做人呢。這一番話下來,納蘭氏便是再笨也能想通了,何況她又是個聰明人,如今忍了這般久呢。當即便將腿抽了回來,起了身道,“弘晝八成回來了,我還是去瞧瞧吧。”
顧奶孃這才道,“奴婢跟著您一塊去。”
太醫幾乎和弘晝是同時到的。門房早就準備好了,車子根本沒在大門口停下,而是直接進了門,吳開來先跳了下來,他身上有不少血滴子,便已經將人唬得不輕。隨後,他掀開了門簾子,張勝便將弘晝抱了下來。
弘晝雖然抹了藥,可衣服並沒有換洗,肩膀上傷口流的血外加福瓜被打死時噴濺出來的血,染滿了弘晝整件衣袍,外加還有零星灑在脖子和手上的血滴,仿若是從血水中撈出的一般。耿氏一瞧見那滿眼的紅,整個身子便軟了下去,還是大丫鬟雨落扶住了她,掐著她的人中,才清醒過來,被人攙著跟著一群人去了後院。
對於雍親王府,太醫院自然不會搪塞,來了兩位太醫,一位姓林卻是對小兒病情頗有研究,一位姓張,乃是外科的高手。兩人分別把了脈看了傷口,然後又細細商量了一會兒,那林太醫才對著屏風後的納蘭氏道,“外傷深至骨,還好早摸了金瘡藥,如今看著還安穩,我與張太醫合開了藥方,還需喝著看看效果。”
弘晝傷成這樣,太醫自不能立刻離去,納蘭氏又讓人收拾了屋子讓二位住下,這邊,雍親王也匆匆回來,連衣服都未換,便進了內院。弘晝不過五歲大,平日裡胖的厲害,可如今放在大大的床上,卻只有小小的一團。小孩面色蒼白,顯然是流血過多,眉頭緊緊的皺著,手也不自主的合攏,嘴巴里發出小小的啊的聲音,仿若時時刻刻都在噩夢中。
雍親王瞧見他這個樣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