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福晉看,自己將畫卷了起來,衝著弘曆道,“這禮物阿瑪喜歡,我會放在書房裡的。”
蘇培盛愣了,吳開來愣了,就連弘曆也愣了。
天知道他畫的算個啥,這般烏七八糟的東西,便宜爹竟然要放進書房中,怕是真喜歡吧。一時間,弘曆心中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仿若有什麼東西裂開了一般,轉而又想到,早知道他這般喜歡,自己好歹也畫的仔細點,起碼多加上幾根頭髮也是好的。
待到家宴一結束,弘曆便想讓吳開來抱著回屋,誰料到弘時卻是走了過來,拉著他的手道,“四弟,我們一起回吧。”
弘曆狐疑地看了一眼弘時,便宜娘搬了院子,如今若說一起走,倒是真能走點路,可一是兩個人明明剛打了一架,弘時這麼笑眯眯的,讓一向第六感頗準的小混混有些渾身不得勁兒的感覺。二是他要跟鈕鈷祿氏一起走的。
鈕鈷祿氏自是聽到了弘時的話,她一向在外人面前,是個端莊大氣的人,當即笑道,“既如此,那便一起吧。”
幾人走在青石小道上,畢竟不能一直沉默,鈕鈷祿氏問了弘時幾句,弘時便紅了眼睛,有些羨慕地說道,“我一個人住在前院,卻少能跟弟弟們這般相處。”
鈕鈷祿氏聽著並未接話茬,反而笑了笑道,“你已然八歲,王爺對你自是抱有期望的,兄弟就是兄弟,便是不見,也是親的。”
弘曆親眼瞧見弘時愣了一下,怕是根本沒想到鈕鈷祿氏會如此回答吧,然後才低下了頭,受教了似得說,“您說得對,是我想淺了。”
說著,便到了岔路口,鈕鈷祿氏與耿氏一起吩咐了跟在弘時身後的貴喜,讓他好生照看著主子,這才一路回了蕪春院。耿氏擔憂道。“這弘時看著比原先可長進不少,前半年見,還一根直腸子呢。”
鈕鈷祿氏倒是不擔心,“住在前院裡,怎樣也該長點心,何況他額娘如今又不能守著他了。不過聽說李氏將桂嬤嬤給了他,桂嬤嬤可不好對付。”
耿氏聽了也有些愁,哪家沒個積年的有了歲數經驗的老嬤嬤,可惜他們進門是格格,不過一個人能帶兩個丫鬟做陪嫁,那李氏也是在升了側福晉後,才將自己奶孃接進來的。這樣的人在身邊自然安妥,可沒有也沒辦法,她安慰道,“反正在前院,弘曆弘晝又小,總是遇不上的。”
雍親王得了弘曆的禮物,看著卻是十分的高興,坐在書房裡把玩了許久,蘇培盛斜眼瞧著,那畫可真沒點出彩的地方,不說前面那些人孝敬的,連帶五阿哥送的都比這個強些,可人受寵,畫自然也吃香,沒辦法的事。
不過這畫卻是勾起了雍親王的另一個愛好,古代版的cosplay,他極喜歡裝扮成各式各樣的人物,讓人為他作畫。當然,如今他不過是個親王,事情又繁多,這種愛好就如同養狗一樣,多是偶爾為之,卻不能大肆張揚。好在他府中有幾個幕僚的丹青頗好,倒是偶爾能滿足這個願望。
只是,瞧著手中這幅畫,雍親王卻有點好想法,道,“去將四阿哥抱來,讓他額娘給他穿上那身小老虎衣,叫許文言來。”
蘇培盛一聽就知道王爺這是想裝扮入畫了,“不知道爺這次要裝扮成何樣子,奴才去讓他們準備準備?”
雍親王依舊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樣,吐出的話卻是讓蘇培盛嚇了一跳,“就裝成個俠客吧。”蘇培盛差點倒在地上,雍親王回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蘇培盛就一溜煙出門了。直到出了屋門將事情都吩咐下,他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竟然想到了武松打虎,幸虧沒說出來。
此時已經過了傍晚,弘晝早早就回去了,弘曆帶著福分在地上的毛毯上玩,蘇培盛進來的時候,弘曆正一個扭身,坐在了福分身上,揮著小拳頭喊,“福分,且跟我打虎去。”
蘇培盛眼角抽了抽,不由暗道,果然是父子兩個。吐槽完了,才對著鈕鈷祿氏說了一番雍親王的安排,弘曆就在一旁,哪裡聽不到便宜爹讓他穿老虎衣,士可殺不可辱,再一再二不再三,便宜爹這都第四次了,他抗議。當即就帶著福分向門外逃去,卻被鈕鈷祿氏一把捉住,抱在懷裡,幾個丫鬟飛速的將他扒光了,換上了衣服,塞進了吳開來的懷裡。
小太監低頭一瞧,自家主子正瞪著他呢,立刻抬起頭來目不斜視,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跟著蘇培盛走了。弘曆揮揮手,倒是沒鬧,因為他知道,鬧也沒有用。
這次去的是吠園,雍親王的裝扮一般都在這裡,弘曆一進門就瞧見了他爹在燒的溫暖如春的屋子裡,大冬天的穿了件白色長衫,腰中掛劍,倒是瞧著極為瀟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