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親王當做好兄弟。兩人年紀又差不多,身份又相當,雍親王卻是想躲都沒法躲,他皺著眉頭道,“他來作甚?”
蘇培盛不問也知道,因著家裡的事兒煩心了,找自家王爺傾吐傾吐唄!可是他哪裡敢說,上次,大上次,大大上次,往前推多少次,碩親王都是這個理由,煩的自家王爺臉上冷了好幾日。只能道,“這倒是沒說,只說是急事。”
畢竟是個親王,蘇培盛哪裡有權力去審問,只能多問一嘴罷了,雍親王聽了後,又瞧了瞧他懷中的小傢伙,此時依舊耷拉著眼,不肯說話的樣子,倒是還光著屁股呢。他的眼光瞧到了那兒,一旁的蘇培盛何等機靈之人,當即便道,“四阿哥的衣服奴才拿著了,您瞧瞧是否給換上?”
雍親王揉了揉四阿哥的頭,才道,“先給他換上吧,讓碩親王等等。” 弘曆憋著臉,瞧著便宜爹替自己穿上了褲子,還不忘給自己戴上了尿布,心情無端端的好了點。誰知道等著便宜爹讓伺候的人都下去了,就剩他倆個了,竟是又露出了本質,捏了捏他的臉蛋和屁股,冷聲道,“會鬧脾氣了?我知道你聽得懂,笑或者不笑,你選一個。”
臉疼,屁股也疼,想著那次他把自己夾起來向外走的情景,沒節操的弘曆當即咧開嘴諂媚地咯咯笑了一聲,口水很配合地噴了滿臉。雍親王瞧著他這副樣子,連碩親王來的事兒都覺得沒那麼難過了,低聲警告他,“等會看我眼色行事,懂不懂?”
弘曆小手去揉自己的屁股,剛剛就被弘時那兔崽子打了幾下,這回又被便宜爹捏了下,疼死了,聽著他的要求,卻也不敢拒絕,憋著嘴點頭,卻是拒絕和他說話。
雍親王也不在意,心道你能稱多久,我讓你說,你就得說。得意完了,開門讓蘇培盛抱著弘曆——抱孫不抱子——一行人就去了招待外客的外書房。
一進門,弘曆就瞧著個黑色壯漢,若非早有人說他是碩親王,他還以為是哪個山頭的土匪呢!長得真他媽爺們兒!
一見雍親王,那人臉上就堆起了笑,衝著他道,“胤禛兄,我又來叨擾了。”
這話就是句客氣,雍親王一向明白此人話癆的本事,連話都沒接,示意蘇培盛將弘曆放在旁邊的榻上,忙碌了一番後這才道,“知道就好。”
就是這般語氣,碩親王也沒聽出不對來,反而瞧著弘曆新鮮,站起來用鐵塔般的身子在弘曆面前晃了晃,將碩大的臉龐低了下來,同弘曆對望,趁機還做了個鬼臉,弘曆瞧著這人有意思,就嘎嘎笑了兩聲。
這碩親王當即就高興了,手舞足蹈道,“胤禛兄,這是老四還是老五,好玩,太好玩了。不知雪如和翩翩能否給我生個這般可愛的兒子。”
一旁坐著的雍親王聽著竟是拿著那兩個女人的兒子跟弘曆比,臉上更難看,衝著碩親王道,“我還有事,你若是沒事,咱們有空再聚。”
碩親王臉色竟是變得飛快,一張黑臉竟是猛然間就耷拉下來,眼圈也紅了,往雍親王身邊一坐,立刻變成了個小媳婦,抽抽嗒嗒地哭道,“我都三個姑娘了,福晉下個月就生產,我一閉眼就夢見她給我生了個女兒,再一轉眼,翩翩也抱著個女兒衝著我笑,說是要給我討個好女婿,我大半夜裡冷汗都將被子濡溼了。胤禛兄,你說怎麼辦?若非我就是個岳父命?”
弘曆這回徹底抽了,他再不濟,也知道這是產前綜合症吧,難不成清朝就有這病?可為什麼是當丈夫的得了這病,還要跟便宜爹傾訴,難不成他也有這毛病?他狐疑地看向雍親王。
那碩親王又道,“你上次喝酒也說了,一養孩子就害怕,你說咱們怎麼辦啊?胤禛兄,這京中也就咱倆能說到一起去,我這心裡如今七上八下的,連著十幾日都睡不好了,你當初怎麼過的?”
沒兒子和養不住兒子難到是件好事,值得拿出來說道。雍親王臉色更黑。弘曆似是聽到了大的新聞,瞪大了眼睛瞧著兩個人,屋內只有蘇培盛伺候著他,此時也低了頭恨不得當自己不存在,雍親王一扭頭,就瞧著這兩人一個縮著脖子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一個抻著脖子聽得津津有味恨不得將頭甩出來。
當即就哼了一聲,給了弘曆一個眼神。立時,兩個都縮了起來,弘曆低著頭接著看熱鬧。
雍親王狠狠瞪了他一眼,回頭對付這一個,衝著他道,“你才多大,著什麼急,回頭到了選秀多指幾個格格進府,要幾個兒子有幾個,你日日擔憂,難不成就能日日唸叨出個兒子?”
說完這些,雍親王也覺得話多了,只是眼前這人一向聽不出好賴話,話輕了話重了都不管用,不就是弘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