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個兒子。
時間剛好在十二年前,一個和跡部直元關係親密的模特兒瞞著他偷偷生下了孩子,企望可以母憑子貴嫁入豪門。當時又正是這群年青一輩爭奪家族核心的時候,私生子這件事至少在目前絕對不能讓家族長輩,不然連個女人都控制不了,又有誰敢他來操控整個家族?就這樣和那個模特簽了協議,給她一大筆錢和以後的跡部夫人身份許諾,偷偷將她們母子安置在一棟海邊別墅裡。
這時候的跡部直元至少還稍微有那麼一點良心。
但隨著家族核心競爭的失敗,跡部直元迫切需要從其他方面增加自己的勢力,根本也顧不上那對母子,更在三年後因為與伊藤百惠的聯姻,對那名愛慕虛榮的模特施加威脅,將她和孩子分別送走。
事實上那個孩子在被送走的第二天就死了。在被帶走的時候本身已經在發高燒,怕引來注意,跡部直元不敢送他出國,直接在深夜將他丟在一家偏僻的鄉村孤兒院裡,在孤兒院大門躺了一夜,孩子第二天就轉為重度肺炎,鄉下地方醫療設施不完善,在送往大醫院前就不治身亡。不過,跡部直元並不知道這件事。
於是這條資訊直接被跡部掩蓋,轉到了攸瓷身上。
攸瓷……
這一個星期將整個日本翻起來的調查,其實已經可以確定,攸瓷並不是跡部家的孩子。雖然DNA相近,但跡部家族幾百年延續下來,早就失去聯絡的旁系血親就不知道有多少,DNA只能說明他們有血緣關係,但攸瓷絕對於日本這個跡部家族無關。而且所有偵探的分析資料更是指出,攸瓷甚至不屬於日本,應該不知道是從哪裡被偷渡進來的。
雖然資料已經明明白白顯示攸瓷與跡部家實際無關,但跡部還是決定留下攸瓷。
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手冢一個交待。
點著淚痣,目光冷冷轉向眼前拿著資料正氣得渾身顫抖的女人。
伊藤百惠,僅次於跡部的伊藤家族大小姐。現在應該叫跡部百惠,但跡部景吾並不打算承認她為跡部家人,仍舊只稱呼她為伊藤。這個女人和她的家族野心太大,竟妄想取代跡部家族的地位。這倒還無所謂,但跡部家族長老們不能接受的是,做為家族一員的跡部直元竟然成為他們的合謀者,妄圖從內部分化家族勢力。
家族還沒有做好一舉打掉伊藤家族的準備,也找不出理由拿小心謹慎的跡部直元開刀。這次的事,正好可以一箭雙鵰,跡部景吾當然不會放過。
將虐待,拋棄孩子的事推到跡部直元身上,借著這理由把他驅逐出家門,再挑撥善妒的伊藤百惠和他之間的關係,給了手冢一個交待,順便留下攸瓷,這就是跡部的計劃。
在給伊藤百惠看的資料裡,還包括跡部直元婚後精彩的夜生活,對於到現在還沒有孩子,婚姻並不顯得那麼牢固的兩人來說,這些資料想必已經足夠。
果然伊藤百惠放下資料後,臉色就冷下來,對跡部道:“我想見見那個孩子。”
跡部搖頭:“這種事沒必要讓小孩子來面對。”
為了預防不會撒謊的攸瓷穿邦,跡部早就做了相應的安排。比如攸瓷是從三歲被送走,不認識跡部直元是理所當然的事,再找一個替罪羊就行了。想必手冢絕對不會讓攸瓷親自去指認誰是虐待他的人,這種事對小孩子來說太殘酷。雖然跡部自己也恨不得攸瓷直接把那人指出來。
伊藤百惠默然,她也聽說過跡部景吾最近帶回一個小孩,並對他疼愛得不得了,幾乎片刻不離身邊。小孩子面對虐待他的人會不會有心理傷害之類的,伊藤百惠毫不在意,但她不能因此和跡部家族繼承人交惡,尤其在她馬上就要與跡部家族無關的時候。
轉向跡部直元,淡漠道:“跡部直元,回頭我會派我的律師將離婚協議轉交給你。”
“你在說什麼啊百惠?”跡部直元不敢置信的問。
“我們的婚姻已經結束,就這樣吧。”伊藤百惠毫不掩飾眼裡的厭惡:“像這樣虐待自己親生孩子的家夥,抱歉,我接受不了。”轉身毫不留情的離去。跡部現任家主和繼承人的態度都已經說明跡部直元的未來,這段婚姻自然沒必要再維續。
“那麼,關於攸瓷的事。”跡部家主站出來說話,對老友手冢國一道:“將直元趕出跡部家族,凍結他的銀行帳號,從此不准他再踏上日本土地,你看可以嗎?”
這等於是剝奪跡部直元的一切,將他趕到國家自生自滅。手冢國一雖然不太滿意,也只能點頭。畢竟這是別人的兒子,難道他還能要求別人也把自己的兒子監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