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玩了』。」
綠姐姐說著,俯視一旁的阿健。再過個五、六年,他應該就會長得和自己差不多高了。綠姐姐想著這種事,愛憐地注視著阿健。
「綠姐姐,你真的幫了我們大忙。被發現的時候,我還真的不曉得會變得怎樣呢。沒想到你竟然還幫忙我們處理五月。」
阿健由衷感嘆地說,眼裡充滿了尊敬的神色。
被那樣的眼神注視,綠姐姐覺得愉快極了。
「交給我吧!處理秘密的屍體,這種事我習慣了。我不會把你交給警察或任何人的,放心吧。」
綠姐姐的紅唇露出微笑的形狀,溫柔地用手指撫摸阿健的臉頰。塗上紅色指甲油的指甲猥褻地滑過阿健的臉頰。
接著,她引誘下一句話似地凝視阿健的眼睛。
「我好尊敬綠姐姐。」
阿健開朗地說出這句話。
綠姐姐既感動又高興地摟過他的身子。讓阿健幾乎無法呼吸地,把他的臉按進自己的胸口。
綠姐姐自己也知道體內的深處熱了起來,然後她思考。
——這樣一來,我也能跟我的壞習慣說再見了吧……。
彌生默默地閉著眼睛,聆聽兩個人的對話。彌生終究還是沒有說出是她殺了我。只要騙說我是從樹上掉下來死掉的,彌生或許就不會被問罪。但是彌生是因為心虛、害怕,所以連這種謊言也無法告訴父母,因為她擔心是她殺了我的事實可能會因此曝光。
秋風吹過神社境內。已經是冬天了嗎?那道風感覺有些寒冷。風捲起秋色的樹葉,撒落坐在樓梯的三個人身上。
綠姐姐撿起勾在阿健頭髮上的枯葉,溫柔地露出天使般的微笑——一面回想起自己至今為止罪孽深重的種種行為,一面用身體感覺著這個肖似沉睡在自己心底的小惡魔的男孩。
那個洞穴,是以前的工人偷工減料所留下的嗎?戰前上面曾建築著宏偉社殿的石牆,此刻大致已被拆除;如今,一個時代就要過去。
應該與石牆共同沉眠的各個時代的孩子們的回憶,被秋風包圍著,宛如夏季的虛幻夢物語般地消失了。
在依然藏著我的拖鞋的木頭樓梯上,坐在社殿裡祭祖的神明面前,三個罪孽深重的人們望著這副情景,靜靜地微笑著。
對著他們應該會到來的未來、對著他們已逝的孩提時光……。
我被綠姐姐搬運,來到這個寒冷的地方。
這裡是冰淇淋工廠附有冷凍裝置的倉庫,我被帶到了似乎不會有任何人過來的倉庫底部。
事實上,會到這裡來的人,除了綠姐姐之外沒有別人了。
這裡一整年都是寒冬,沒有季節流逝。有生命的物體若是在這裡待上一天,一定會被凍死吧。
可是,我一點都不寂寞。
若問為什麼,因為來到這裡之後,我交了許多新朋友。
他們全都是男生,長相都和阿健有點相似。然後他們都和我一起玩「竹籠眼」。
雖然大家都一臉慘白,我還是和他們玩得很高興。
我,還有被綁架並帶到這裡來的朋友們所唱的「竹籠眼」的歌聲,在工廠的倉庫裡荒涼地、寂寞地迴響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