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正想借此機會給靳無語安個“私相授受”的罪名,或者適得其反,真的把那個小子帶到了靳無語面前,也不妨做個順水人情,來日也好撬開靳無語的嘴。從江暮寒和靳無語的對話來看,晚晴的瘋恐怕另有原因,哪知道江暮寒根本不提靳無語其人,反把自己責罵了一番,只得悻悻的跟著晚蒼、晚霞回去了。
柳嫣前腳一踏出門,奇峻、奇峰便偎了上來。
“王爺,你怎麼不順帶打聽一下畢落那丫頭的身世背景——”
“一個丫頭而已,能有什麼身世背景?就算有,本王說要個把丫頭,有誰敢說個不字?難得生在皇室,若不能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的優勢,豈不是浪費了我這皇室帝胄的名號!”江暮寒大言不慚的答道。
“當然——不過咱們畢落丫頭畢竟和一般的丫頭不一樣?你說是吧,奇峰?”奇峻朝奇峰使了個眼色,說道。
奇峰連連點頭附和:“可不是嗎?能讓咱們王爺另眼相看的人當然與眾不同!”
“再與眾不同,也就是個丫頭!”江暮寒不理會二人略帶譏諷的表情,起身去看這個“與眾不同”的丫頭去了。
畫中人 ·1
江暮寒入臥室探視了一番,見靳無語並無大礙,依舊去柳嫣處歇息。一來,靳無語霸/佔了他的鋪,二來,柳嫣初來乍到,過於冷落了她,恐生是非。
靳無語因禍得福,小病痊癒之後,一應工作全部移交給了柳嫣,她儼然成了靳大小姐,過起了逝去了五年的大小姐生活。
這期間,她曾經想利用西腳門的那幾個人逃出府去,想起被江暮寒打得皮開綻,奄奄一息的小泉,這個念頭隨即被打消了。看來要想離開還得另想他法。
好在江暮寒對她不管不問,秀水苑儼然成了她的天下,打發時間成了她工作的重點。閒散的時間太多,秀水苑的老鼠窟裡也被她掏了三掏,莫說別的地方了。
這日,靳無語在江暮寒的書房裡翻檢稍微有趣點的小說,札記,或者史書隨便讀讀,以消永日。忽見紫檀木書櫃的頂端放著一瑪瑙紅工筆山水瓶,瓶中插有數幅畫卷。
藏品!價值連城的藏品!好大一筆橫財!靳無語眼前一亮,眼見得白花花的銀子在眼前亂飛,豈有不接的道理。搬桌壘凳,小心翼翼的將那瓶子抱了下來,迫不及待的展開其中一畫卷。
這畫卷高八尺,寬丈許,畫的是一身披鎧甲,拈弓搭箭,英姿颯爽的妙齡女子。細看其畫,筆法細膩,線條柔和,雖未達到“曹衣出水,吳帶當風”的那種爐火純青的境界,仍不失為一副佳作,看著筆勢顯然是當朝——清閒居士——大作,數十年以後,也許會價值連城吧,可惜,現在想要賣個好價錢卻是難上加難。
靳無語連展數幅畫卷,這些畫無一例外的畫著同一個女子,或輕搖團扇,或手執利刃,或含羞帶俏,或英氣十足……
畫中的這個女子顯然不是前朝人物,那麼,她會是誰呢?江暮寒何以如此珍視這個女子的畫像呢?
靳無語正在思索之際,忽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衣裙響動聲,不好,冷麵閻羅回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靳無語急忙抱起畫卷,在室內掃視一番,正打算塞進書桌底下,柳嫣走了進來。
“畢落!幹嘛呢?幹嘛呢?什麼好東西,看見我來,忙不迭的往桌子底下藏!”柳嫣大呼小叫,搶過靳無語手中的畫卷。
“是你呀!嚇死我了!”靳無語長舒了一口氣,將畫卷遞至柳嫣手中。
柳嫣不悅的瞪了靳無語一眼:“我有這麼可怕嗎?”說著,自顧自的翻看那些畫卷。
忽聽柳嫣吟道:
紅妝別釵胭脂媚,清露沾花卉。
憑欄無言相以對,幾許歡情幾許離人淚。
自君離去心已碎,強笑還無味。
落簾暗泣無人會,還自寂寞還自獨憔悴。
“七步成詩呀!”靳無語由衷的讚歎。
“什麼七步成詩?畢落,你過來看看!”柳嫣朝靳無語招招手。
靳無語探頭過去,只見畫中人纖纖素手放置於腿上,那一方鮫帕上錄著一首《虞美人》,墨跡與畫的底色難以匹配,顯然是後期加上去的,她先前並未注意到。
“畢落,你說,這畫中人會是誰呢?”柳嫣和靳無語有著同樣的疑問。
畫中人·2
二人在書房徘徊,思考著同樣的問題。
江暮寒的數十位王妃居然全不得善終,最後一位夕華王妃進門月餘,就香消玉殞了。解釋為江暮寒命太硬嗎?晚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