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
唐韻自嘲地笑笑,牽動臉上的傷,他倒抽了口氣,緩和半天才繼續說,“——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背叛的感覺,你不明白。”
情緒在秦默眸底沉澱,他注視著前方的道路,彎了彎嘴角,“嗯。”
“我和魏寒認識很多年了,雖然沒刑毅和他認識久吧,但也有個七八年了。”
唐韻枕靠在椅背上,望著車頂天窗外碧藍如洗的天空,“以前我們三個真的很好的,每逢週末都會聚聚。”
‘以前我們三個真的很好的,每逢週末都會聚聚。’——這句話讓秦默不自覺地想起過去他和宋邱、李天華。
“刑毅那時候很痞,經常打架打得渾身是傷,然後魏寒就罵他。”唐韻盯著天空看了一會兒就不看了,他閉上眼回憶,聲音逐漸放緩,“魏寒這傢伙啊,罵起人來很兇的。。。。。。”
秦默知道魏寒很會訓人。
初中時魏寒是班長,秦默經常看到他代替班主任訓斥調皮的不良學生。
和刑毅的不怒自威不同,魏寒具有一張嘴把人說哭的本事。
那直截了當的表達、一針見血的評價能讓所有藉口和謊言無所遁形。
即使再惡劣頑皮的學生,到了魏寒面前都得先低半個頭。
常常不等魏寒開口,這些人就低頭認錯了。
不過,為了讓唐韻紓解鬱結的心情,把話說完,秦默還是問了句,“是麼?”
“可不是嘛。”唐韻笑了笑,“那時候,刑毅經常和魏寒吵起來,我就在一邊勸架,可他倆脾氣都夠擰的,生氣的時候誰勸也沒用,生完氣還是誰都不理誰。”
“後來大家歲數都大了,忙了,見面少了,有事也不吵不鬧了。”
“我也記不清刑毅是從什麼時候老成持重起來的,魏寒是從什麼時候變得更孤冷寡言了。”
“他們都變了,好像就我還留在原地。”唐韻仰起頭,長長舒了口氣,“我真想回到那時候——沒有什麼利益紛爭、沒有什麼勾心鬥角,大家肝膽相照、彼此關心的時候。”
初中、高中、大學,都是人與人能交心,感情最純粹的時候,再往後,就變了。。。。。。
透著深深疲憊的聲音傳入耳中,秦默抽空看了唐韻一眼,放輕聲音道,“唐韻,青春只有一次,記住好的就行了。”
“我知道,我只是。。。。。。有點累。”
“累了就睡吧。”
“嗯。。。。。。”拖長的尾音在空氣中緩緩消散。
秦默沒再開口打擾唐韻的睡眠,只是趁著在紅綠燈前停下時轉過頭看了看唐韻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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