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
“你要給我看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嗎?”笑無情依然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鳳戀香當他的紅顏知己已久,怎麼會不瞭解縱然他仍是和顏悅色,卻是讓她'閉嘴'的意思,她不打算挑戰笑無情的脾氣和耐性。忍了忍怒火,笑容一現,便轉了話題,“自然都準備妥當沒有問題了。這次帶來的歌舞伶人,可是我精心挑選的,保證個個都是技藝超凡呢。”——比那個死丫頭的旁門左道可是強多了——鳳戀香在心裡補充。
入宴,鳳戀香自然的坐在笑無情身側。絲絲很鬱悶的發現,竟然每一個侍者的“崗位”上都已經站好了人——除了笑無情另一邊的身側。
——要她去伺候他們兩個'姦婦淫婦'嗎?
往那裡一站,絲絲也擺上一張臭臉,比笑無情的臉還臭。
樂聲已起,下人穿梭其間,有歌女循循而唱,歌聲果然是溫婉動人。絲絲站在那兒當自己是雕像,鳳戀香瞪了她好幾回示意她添酒,她就是當看不到。鳳戀香幾次觀察笑無情臉色,他竟然又玩當年那一出,視而不見。最後只得她自己親自動手給兩人添酒。
這個死丫頭,小時候已經夠讓人煩了,想不到長大了更討厭!
兩曲歌畢,幾個舞女在樂聲中徐徐而入,輕盈步伐間讓開一條路來,只見一輕紗薄衫的舞女手持形狀特異的琵琶,手落音起,那曲調竟是幾分熟悉……
絲絲憤憤地瞪了鳳戀香一眼——這曲子分明是《昆明湖》!這世上會這首曲子的只有她一個人,這五年她把所有自己會的情歌了個爛熟,間或一部分不情的歌,只能是鳳戀香這個小偷借花獻佛竟然偷了她的歌去!(雖然這歌也不是她的……)她早先也請錦地羅把幾首歌改了舞曲的,這首歌就在其中,但她想不到這曲子竟然可以如此且柔且媚,舞女的輕紗薄衫下柔韌腰身若隱若現,透著無盡風情。她不得不承認,專業就是專業,就算讓她來跳她也跳不了這個水平。
鳳戀香側頭,微微挑眉給了絲絲一個得意且挑釁的眼神,絲絲低低“哼”一聲,當自己鴕鳥不予理睬。
歌女柔柔的嗓音中那舞娘如同輕踏漣漪,腰枝柔韌,眉眼風情卻不輕佻,深深的抓住人的視線。就連絲絲也不禁被吸引了注意。
舞娘琵琶輕彈漸舞漸近,卻在突然之間持琵琶的手改為握住琵琶頂端,猛地從琵琶中抽出一把薄細輕盈的利劍,向笑無情刺來——那一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柔美的歌舞上,來不及反應,絲絲卻在剎那間如同條件反射一般,抽出隨身的如鉤擋在笑無情身前——
“叮”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那把劍被彈開——絲絲在這時頭腦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不禁暗罵自己,笑無情那種人怎麼可能躲不開這一劍,自己竟然連想也沒有想就撲過來了,身體竟好像有自己的意志,這不是犯賤麼!
她不想去看笑無情,但眼角仍舊不小心瞄到他——笑無情微微錯訛,他不是驚訝這突發的情形,而是意外絲絲竟然撲過來替他擋劍,一時間竟然也愣在那裡。
丫誰挖個坑給她鑽吧~~!
然而都已經出手了,這個時候再退下去不是更此地無銀,絲絲只能硬著頭皮做出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樣,手中如鉤指向那個舞女——然而這一看,卻大吃一驚——
“碎煙!?”
——她驚的不是那個舞女,而是舞女手中的劍,赫然就是缺月“丟失”的佩劍碎煙!!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碎煙在你手上!?”絲絲一股怒火衝起——就是因為碎煙的丟失,像一根導火索扯出了缺月的一干過失,引發了笑無情的脾氣,害缺月那麼慘!雖然她已經知道那時候笑無情有走火入魔的先兆,脾氣暴躁怪不得他,但就是無法放下缺月這個心結!那是她在這個世界的好姐妹!
那舞娘已全然沒有了方才的柔媚,一雙眼睛冰冷無情,周身散發的氣息即使不識得她的人也能夠輕易辨別出她殺手的身份!
她竟與先前在“白家小院”時曾經來殺蓮蓮的那個黑衣殺手有著同樣的氣息。
身後,笑無情已經恢復了神色,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怎麼,鄢王已經這麼迫不及待,連他兩大暗部之一的羅剎都派進滄冥裡來了麼,還真捨得下本錢。”
絲絲眉毛挑了挑,目光仍舊盯在“羅剎”身上,卻對笑無情說:“你果然早就知道刺殺你的是什麼人。”
“如果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可是沒有那麼長的命活呢。”笑無情依然笑得邪氣妖嬈,漫不經心的彈了彈衣襬。
鳳戀香回過神來,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