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鄭仁是個文弱書生,鄭繡更不可能做這些,平時都是僱村上有力氣的人來幫忙的。薛直這一會子倒是把那堆著的小山似的柴都劈了一半。
鄭繡很是不好意思,剛想讓他別再忙活,一抬眼卻見著薛直汗流浹背,中衣領子大敞,露出精壯的胸膛,依稀可見汗珠順著脖子,往胸膛一路往下淌著……她俏臉一紅,忙快步退回屋裡,從灶上提了熱水,兌了冷水到碗裡,把鄭譽喚了進來,讓他給薛直送去,讓鄭譽幫著傳話。
鄭譽吧嗒吧嗒送過去了,鄭繡站在灶臺邊上,只覺得臉上燥熱難擋。受到現代韓流文化的影響,鄭繡上輩子喜歡的一直是清俊小生那款,對肌肉男一直不太感冒,可是方才看到薛直那模樣,她竟然覺得有些小鹿亂撞。還好沒被其他人瞧見。
鄭譽送上溫水,薛直擦了擦汗,接過碗,仰頭就把一碗水一口乾了。
鄭譽在旁邊看的一臉崇拜,薛劭他爹真是太帥了!自己要是什麼時候能練成這樣的這樣精壯,就再也不怕別人欺負自己了!什麼大牛啊,他倒是有一拳打倒一個,再威武不過了!
鄭譽捧著空碗,頗為殷勤地問:“薛叔,還要不?”
薛直抹抹嘴,道:“還有一會兒就劈完了,外頭冷,你快進屋去吧。”
鄭譽歡快地應了一聲,有滿臉豔羨地打量了他一會兒,這才回屋去了。光顧著崇拜,倒是把她姐姐讓他說的話給忘了。
薛直劈完柴,又在院子裡巡視了一圈。
鄭家的籬笆都有些年頭了,他翻看了下,決定這幾天尋空再幫著修補下。鄭家院子裡積雪也不少,薛直看了一圈,又找了鏟子開始剷雪。
鄭仁回到家的時候,院子裡的積雪已經掃的差不多了。
“薛獵戶。”鄭仁喚了一聲。
薛直放下鏟子,朝他拱了拱手,“鄭舉人。”
鄭仁又看到被修補好屋頂瓦片的雜物房,歉然道:“怎麼好意思麻煩薛獵戶做這麼多事,快隨我進屋。”
薛直一抹汗,不以為意地道:“舉手之勞罷了。您先進屋,我鏟完這片就來。”說著話也不管他,兀自幹活去了。
鄭仁進屋去一看,堂屋裡兩個小的在說笑,鄭繡在灶上忙活。
鄭仁以為是女兒讓薛直做了那些事,便對她道:“人家好歹是客,怎麼讓人家做那麼多事。我看屋頂也修補好了,柴也劈好了,眼看著院子裡的雪都鏟完了。”
鄭繡放下手裡的活計,有些赧然地道:“本只是拜託他修補屋頂的,可等我出去看的時候他已經在劈柴了。他脫了外衫,我也不好意思同他多說話。讓阿譽幫著傳話了,不知道那小子怎麼說的。”
不過鄭繡也沒想到薛直手腳那樣快,院子裡簷下那麼多柴火,常人劈上一下午也不一定劈的完,她以為薛直劈完柴就該進屋了呢。
鄭仁搖搖頭,道:“薛獵戶是個耿直的,咱們也不好攜恩求報。你把夕食做豐盛些,也算回禮。”
鄭繡點頭應下,又把薛直送了謝禮的事同他爹說了,把那張火紅的狐狸皮拿給他爹看。
鄭仁好歹見識廣博,自然認出這種火狐狸難得。鄭繡之前還以為這東西能賣幾兩銀子,鄭仁卻知道這樣一塊完整的狐狸皮,得賣個幾十輛。
鄭繡聽了不免咂舌:“這樣貴重的東西?那怎麼辦,我已經收下了。”再還回去人家肯定是不要的。
鄭仁道:“先收著吧,也快過年了,這狐狸皮你給自己做個披肩或者手捂子都是好的,至於回禮,容爹回頭想想。”
外頭薛直鏟完雪,在井水邊打了水洗臉。
鄭譽眼尖,從屋裡拿了毛巾遞過去。
薛直就著井水將手臉和脖子都擦了一遍,整理好了衣服,套上襖子,這才進了屋。
“時辰不早了,我們便先回去了。我瞧著院子裡的籬笆也有些老了,明日再過來幫著修補。”
鄭仁哪裡肯讓他就這樣走,說:“用過夕食再回去。你忙了這一下午,回去準備夕食也遲了。”
薛直又要推辭,鄭仁堅持道:“家裡還有我自己釀的梅子酒,正好開了,咱們小酌幾杯。”
人和人也是講究緣分的,像鄭仁這樣的讀書人,鮮少和武夫打交道。但看薛直為人磊落,耿直大氣,也就生出了結交之心。
薛直推辭不過,也有些饞酒喝,只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