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想著與小姐為敵!”
“上官小姐定是不知,今日火攻拓跋野,便是金吾與我數月來商討出來的結果。今日之局,早在二弟預料之中。只是,我沒有料到二弟竟然代替我命喪拓跋野之手!”尚金霖昂頭眼望滿樹櫻花,悽然道。
“金吾大哥!”這個傢伙,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為什麼每次陰險設計了自己之後,反倒讓自己更感歉疚!
“錚!”“錚!”
兩聲琴絃撥動之音從櫻花深處傳來,似是在應答阿寶的呼喚,似是在叫著“阿寶~!”
“大哥!大哥!”上官寶喜極而泣,奮力拔足往琴音發出的地方奔去。
眾人不由均目現驚奇,也紛紛跟著尾隨而去。
櫻花落雨,漂漂落在那個抱琴而立的女子肩頭,髮梢。
是大哥彈過的琴,在風中發出的聲音。
“阿寶。”司徒勳眼見阿寶失魂落魄的樣子,頓時飛身上前將阿寶攬在懷裡。“勳很沒有用!阿寶!勳恨不得死去的那個人是我!”
悲嗆得聲音,是杜鵑啼血的悽鳴!
一個男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不能保護妻兒的安危。
“勳,不要難過了,不哭,好男兒流血不流淚!拓跋野是幽冥花轉世的妖孽,不是你所能抗衡的。”阿寶聽到勳心碎的聲音,終於從失去尚金吾的悲慟中甦醒過來,反手抱住司徒勳,輕聲安慰。
“尚金霖代替渤海國,對囚禁靖南王殿下和上官小姐表示歉意!”死者已矣,生者節哀!尚金霖抑住心中失去手足的悲痛,單手和胸對上官寶和司徒勳彎腰行了一禮。
“請靖南王與上官小姐回國後,能向大齊皇帝陛下說明此事,放吾妹金鳳出天牢,予她自由。”尚金霖一揮手,跟隨在後的黑衣武士均單手和胸致意,紛紛退後讓開一條道路。
金吾大哥……
行出櫻花小築,阿寶扭頭往回看去,滿院櫻花在風中嫋嫋擺動枝頭,似在與上官寶說著再見。
鳳輦恩車依舊,只不過此行不再是北魏皇帝的囚寵。
二十幾名影衛,緊緊跟隨在鳳輦恩車後,車子裡是身懷六甲的小姐與尚未恢復神智的靖南王司徒勳。
“上官小姐,本王只能護送到此了,前面就是大齊的境內,望小姐與王爺一路平安!”尚金霖在馬上一抱拳,朗聲道。
“如果我記得不錯,你應該是那個姦夫吧?”上官寶手指撩開車簾,目注威武高大的尚金霖,突然開口道。
櫻花淚,英雄冢 (5)
“你!”尚金霖藍色的眼目中頓時湧起一抹氣結的羞惱,斥聲道:“上官小姐真是江山不改本性依舊的讓人討厭啊!”
“嘻嘻,別忘了我可是替你養了一年多的孩子老婆,不能做乾爹好歹也做個乾媽吧,回去告訴柳王妃,她前夫上官國舅還很惦念她呢!哈哈哈!”阿寶一見那英俊威武的金霖王子臭臭的一張臉,頓時一掃數日來的沉悶悲鬱,放聲大笑起來。
尚金霖,當年帶走柳姨娘的那位渤海國客商。其實阿寶早就認出此人,卻直到渤海國真正不再與大齊為敵的時候才出口相認,實是不想給柳氏新增麻煩。只暗暗打聽,聽說柳氏已被渤海國國王認可,成為尚金霖的王妃,阿寶心中甚感安慰之下,不由第一次感覺自己從本質上來說還是個比較善良的人。
“勳,你說我是個好人呢還是個壞人?”告別尚金霖,阿寶躺在司徒勳懷裡,忽然有些鬱悶地問。
“當然是好人!”司徒勳目前雖然短心眼,可也知道堅決不能說老婆壞話。一聽老婆發問,立刻舉手表決。
“啐,好人就好人吧你舉手做什麼?”阿寶一把把那隻手給打了下來,嘟了嘟嘴道:“從前人家都叫我是混世魔王,展翼那混蛋竟然還說,百姓家用來嚇唬不聽話的小孩就說‘上官國舅來了!’,據說竟然比說狼來了還好使。”
真鬱悶。怎麼以前就引以為傲呢?
大約是怕肚子中那小子出生懂事後,也瞧不起自己這個曾經很混蛋的娘吧,上官寶忽然間很顧慮自己在民間的聲譽。
“那是因為你英勇無敵,大家那是誇你呢。”某勳鳳目眨了眨,睜眼說瞎話。
“臭勳,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有些恢復從前的樣子了呢?”上官寶猛然躍起,揪住司徒勳的耳朵。
“哎喲哎喲!老婆你快放手啊,耳朵就要掉了!”某勳很沒面子地在車廂內大聲告饒起來。
跟隨車駕前後,負責護衛的影衛,紛紛忍笑忍到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