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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往開來之業,睿聖仁慈之德。”

群臣紛紛道:“請上尊號以彰皇上之功業。”

李純心中甚喜,笑道:“便請諸愛卿議擬吧。”

群臣紛紛而言,有說這樣的,有說那樣的,最後決定用“睿聖”二字。皇甫鎛道:“前面應該加上‘孝德’二字,這樣便盡善盡美了。”

李純聽了“孝德”二字,心中甚喜,不禁笑了起來。

崔群道:“皇上,尊號中有‘聖’字,其實‘孝德’的意思已經包含在其中了。”

李純的臉色霎時之間便陰了下來,沉聲道:“你是說加‘孝德’二字是多此一舉嗎?”

崔群想不到這樣一句話,竟會讓皇上如此怒,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說道:“皇上,臣的意思是……”

話未說完,皇甫鎛搶著道:“皇上,我說崔群無君無父,果然如此,崔群對於陛下的尊號,竟然捨不得用‘孝德’兩個字,到底是何居心?”

崔群怒道:“皇甫鎛,我有何居心?你少給我進讒言。”

裴度也道:“皇甫大人此話未免太過,上尊號乃是大事,崔大人不過在與大家商議而已,說得上有什麼居心了?”

李純聽了“居心”二字,早已經臉上變色,父皇臨死前的樣子又出現在腦海之中,這“居心”二字,就好像一把箭,射進了他的心頭。崔群為什麼說不用“孝德”?難道他竟有所指嗎?他是在諷刺我嗎?是在提醒我嗎?是在說我根本沒有孝德嗎?就好像一個羞人的傷疤被人突然撕開。憲宗李純忽然惱羞成怒,喝道:“大膽崔群,剛剛饒了你不死,你不知好歹,反如此與我作對,我若再饒你,我還有臉君臨天下嗎?”

群臣見龍顏震怒,都紛紛跪了下來,誰也不敢開言。皇甫鎛也跟著跪下,心中卻喜不自禁,心想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要找死,可怪不得我!

本來歌舞昇平,君喜臣歡的場面,只因“孝德”二字,竟使氣氛為之一變,整個殿中似乎都充滿著一股戾氣,一股殺氣。

許多大臣雖與自己無關,跪在當地,也不禁索索抖起來。崔群心中坦蕩,雖然雷霆在上,卻也形態自若。心想,該來臨的總會來的,命運既然早經決定,是禍是福就隨他去吧,擔心害怕又有什麼用?又能改變什麼?他忽然有些後悔,不該多這嘴巴,其實加不加“孝德”二字又有什麼關係呢?無關社稷蒼生,也無關天下安危,就算他把尊號多加幾百字,又有什麼相干?

一時之間,誰也不說話,大殿之中靜得只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憲宗李純臉色變幻不定。腦海中波濤起伏,父皇的死是他心頭最大的隱秘,知聞其事的人早已經死的死,散的散,但就算世界上已經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心頭卻仍有不盡的懼怕,不盡的惶恐,似乎突然之間,就會有人知道這個秘密,就好像一個無比重要的珍寶,即使藏得再隱秘,心中也怕有一天會被人現。崔群竟吝惜“孝德”二字,他難道知道什麼嗎?他難道在暗示什麼嗎?

李純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冷冷的道:“崔群,你不願在朕的尊號上加‘孝德’二字,你是說朕根本就不孝不德嗎?”

崔群聽了,忙磕頭不迭,說道:“皇上乃大仁大孝之人,臣絕不敢有此意。臣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

李純道:“你知罪就好,你說該定你個什麼罪?”

皇甫鎛道:“如此誹謗皇上,心存不軌之人,自然該當定死罪。”

眾臣見龍顏震怒,誰也不敢說話。

吳元慶忍不住道:“皇上,崔大人縱然有罪,也罪不至死,這……這其實只是小事一樁而已。”

李純怒道:“你說什麼?這還是小事嗎?崔群竟敢說朕不孝,哼,你說這還是小事?”

吳元慶朗聲道:“皇上明鑑,崔大人並未說皇上不孝,皇上乃是孝子,普天下之人都知道,崔大人怎麼會胡言亂語?”

這話李純聽來甚是刺耳,覺得其中諷刺之意甚深,頓時心中大怒,卻又不能怒,喝道:“吳元慶,你跟崔群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替他說話?”

吳元慶道:“我跟崔大人從無私交,但我這人眼睛裡揉不進沙子,陛下,您乃聖明之君,雄才大略,削平藩鎮,賊人紛紛敗亡,這是多大的武功。定禍亂者,武功也;興太平者,文德也。今陛下既以武功平定海內,不如接著革除弊政,恢復高祖、太宗舊制;用忠正而不疑,屏邪佞而不邇;改稅法,不督錢而納布帛;絕進獻,寬百姓租賦;厚邊兵,以制戎狄侵盜;數訪問待制官,以通塞蔽;此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