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若是皇上惱怒起來,說不定便砍了你的腦袋。”
吳元慶笑道:“潔潔,咱們兩心如一,生死禍福又怎能想得那麼多?他便縱然殺了我,我吳元慶又豈能為人所挾?便是皇帝也不能。何況他縱然要殺我,我也不會就束手待斃。”
林潔見他威風凜凜,大有雖萬千人吾往矣的氣概,心中欽服,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吳元慶道:“他不許我去徵淮西,我卻偏要去。我想來個不辭而別,咱們投奔李光顏大哥或是李愬大哥去,我又不求出將入相,只要能報仇,便是做一個衝鋒陷陣的小卒子也是一樣。”
林潔道:“也好。我跟你一起去,咱們什麼時候走?”
吳元慶道:“事不宜遲,咱們連夜出京。”
林潔道:“王妹呢?她不會武功,帶在身邊也不安全,可是留她一個人在這裡,她又必然不願。”
吳元慶沉吟道:“那就帶上她吧,否則她定然會傷心難過。”
當下兩人去跟王茵圓說知此事,王茵圓一聽,他們要出京,心怕又把她一人留在此處,早就急了,說道:“我也要去。你們嫌我累贅……可……可不能丟下我不管。”說完,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吳元慶笑道:“誰說丟下你不管了?誰嫌你累贅了?”
王茵圓大喜,說道:“這麼說,你們答應帶我一起走了?”
林潔笑道:“自然帶你一起走,把你丟在這裡,我捨得,你大哥可捨不得。”
王茵圓不禁破涕為笑,見吳林二人都帶笑看著自己,又不禁害羞起來,說道:“我去收拾收拾。”
吳元慶道:“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這宅子是皇上所賜,一應東西咱們都不動。只帶上我們的銀子衣飾就成了。”
三人連夜出了長安,向淮西前線奔去。
一路曉行夜宿,緊趕慢趕,路上不知走了多少時日,這日終於到了李光顏軍中,遠遠望去,只見軍容整肅,壁壘森嚴。
吳元慶說求見李將軍,衛士進去報告了,不一會,只見李光顏大踏步出來相迎,說道:“元慶,讓你久等了,在軍中,法紀嚴明,沒有辦法。”
吳元慶道:“李大哥說哪裡話來?本當如此,你我兄弟,難道我還會見怪麼?”
李光顏見了王茵圓,笑道:“王姑娘,你好。”
王茵圓見他突然對自己說話,不禁紅了臉,說道:竟不知怎麼回答。
………【第一章 毒泉】………
當晚,李光顏便在軍中擺上宴席,為三人接風洗塵,吳元慶說起來意,李光顏道:“兄弟你真是男兒本色,好,你來我軍中效力,我可是求之不得,只是委曲你了。”
吳元慶道:“只要能殺敵平亂,說什麼委屈不委屈?還不都是一樣。”
李光顏道:“也是。以老弟才智,自能建一番功業,到時皇上心中歡喜,就不會怪罪你了,也許仍有封賞。”
吳元慶道:“封賞不封賞的,我倒從來沒想過。若能讓國家太平,百姓不再受苦,我就再無所求了。”
李光顏感動道:“兄弟為國為民之心,天日可表。”兩人舉起杯來,一口而盡。喝了幾杯,李光顏道:“兄弟,哥哥可不能陪你了。哥哥肩上責任重大,可不能醉酒誤事。”
吳元慶道:“若所有將領皆如哥哥一般,叛亂早就平了。”
明日,李光顏派兵攻打凌雲柵,吳元慶乞為前鋒,林潔女扮男裝,扮作軍士跟隨。
吳元慶帶領一千士兵,到得柵下,只見這凌雲柵位於兩座山峰之間,兩峰夾峙,高聳入雲,只在兩鋒之間,有條小路,像一條蛇般蜿蜒而上,乃是進入淮西的重要通道,向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險。
其時正當五月,烈日當空,眾人口渴難耐,只見一條小溪從山上流下,到了山腳,成一清潭,水流汩汩,落在潭中,響聲叮咚,清如碧玉。眾軍士見了,頓時更是口乾舌燥,當下便都奔向水潭飲水。
吳元慶見隊伍混亂,頓時大怒,喝道:“站住,行軍之中,怎可如此無組織無紀律?”
但眾士兵口渴難奈,對吳元慶心中又並不甚服,誰都如沒有聽見。吳元慶心想,這樣喝水,敵人若從山上衝下,豈不是將潰不成軍?何況敵人若從山上溪水之中投藥,眾人中毒,只怕不戰便敗了。今日我若連這一千多人的先鋒隊都約束不住,還談什麼平叛討賊?當下一躍而起,從眾人頭頂上越過,擋在了跑在最前的一個士兵前面,喝道:“回去。”
那軍士道:“哪有不許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