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實在不成敬意,請兩位殿下不要介意。”景生站在一邊,緊張地盯著明霄,生怕他有一絲一毫的不如意。
明霄死忍住不笑,故作矜持地點點頭說道:“昨晚陛下許諾今天做東,雖在野外,但卻是陛下親自烹製的,殊為可貴,咳咳……那我就不客氣了……陛下……泰雅殿下請……”明霄略謙讓了一番便率先盤膝坐下。
景生見他大方從容,懸著的心慢慢放下,剛才樹林中他們之間的分歧紛爭其實並未解決,不過是他情急之下強吻了人家罷了,結果還被毒蛇之事半途打斷,青鸞對他的態度到底如何,景生實在沒有把握,所以剛才烤魚之時他總有種錯覺,好像被穿在樹枝上架到火上烤的是他不是魚!
大家紛紛在方毯邊坐下,連愁眉苦臉都毫不拘束地陪坐一旁,泰雅看著擺放在闊葉間的竹筷不禁一愣,“陛下想的倒真周到,連餐具都準備好了。”
“是他們想得周到。”景生指指愁眉苦臉,“不過,我倒是帶了酒。”說著就變戲法似的捧出一個牛皮酒囊,“阿鸞來試試這個葡萄酒。”景生邊說邊開啟酒囊蓋子,分別在他們面前的木質酒盅裡斟滿酒,“可惜不是玻璃杯,看不出酒色,這可是好年份的上佳西夷葡萄酒。”
明霄皺皺眉,一下子看到他拿著酒囊的手指上有些紅痕,不禁急聲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愁眉一下子便聽出青鸞聲音中的焦慮,眼珠一轉,立刻哭喪著臉說道:“唉,別提了,爺為了這烤魚可受罪了,不知被燙傷了多少處。”
“可帶了傷藥?”明霄心疼地問著。
此時景生也已察覺了他的關切,便故作痛楚地搖搖頭,“沒有,燙傷藥沒帶,不過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很痛呀。”
明霄一聽便瞪了他一眼,狠聲低喃著:“怎麼做事越來越笨,小時候倒比現在靈巧,烤個魚也會燙傷!”腦中急速運轉,想著怎麼給他治傷,忽然靈光一閃,明霄的臉上騰起熱浪,但又實在別無他法,咬咬牙,低頭從腰上的繡錦荷包裡摸出一個翡翠小瓶。
“咦!這不是——”景生看到他手上的物件兒,驚咦出聲,還沒說出下文,就橫遭明霄兇狠眼神的攔截,立刻便咕嘟一聲將後話嚥下了肚,胸腹間卻慢慢升起暖流,——這玉簪花瓶……阿鸞……竟一直帶在身邊。
“嗯……裡面……裡面還剩了一些玉簪花油……如今先將就著用吧。”明霄的聲音低弱蚊吶,只有與他並坐的景生能夠勉強聽清,心裡便突突地熱跳起來。
明霄利索地為他燙得斑斑點點的手指塗上玉簪花油,眾目睽睽之下,只覺心慌意亂,眉梢眼角都漸漸染上緋紅,春色濃濃。
泰雅看出了他的窘迫,便笨拙地使用竹筷夾起一片烤魚放入口中,立刻讚賞地笑道:“陛下燒炙的烤魚非常美味,好像……好像和我曾經吃過的很相像。” 泰雅和小花兒相識後也曾多次野炊過,當然熟悉這種風味,此時再次嚐到,不覺心裡感慨萬分。
明霄本欲將翡翠小瓶還給那賊強盜,但,當著這麼多人,他又羞又窘,只得又將小瓶收進了荷包,一邊掩飾性地端起木質酒盅,放在唇邊抿了一口,
“——唔,好酸!”一嘗之下,明霄蹙眉咧嘴,立刻放下酒盅。
“你……你這酒莫不是放壞了吧……味道真古怪!”明霄大為遺憾地搖搖頭。
景生不解,趕緊拿起酒盅試飲,泰雅也端起面前的酒盅,
“——嗯,好酒!”
“——果然是好酒!”景生和泰雅同聲讚道。
愁眉苦臉卻頗為贊同明霄,悄悄嘀咕著,“就爺愛喝那個酸酒,太后和端午姑姑都受不了那個味道,如今又拿給青鸞殿下獻寶,殿下也受不了。”
明霄困惑地望著愁眉苦臉,皺著眉頭問道:“他……他……你們萬歲爺從小就喜歡這個……這個葡萄酒嗎?”——難道這是華璃的喜好?
愁眉苦臉立刻猛搖其頭,“爺以前從不飲酒,就是這小半年開始喝的,還專門從西域進了這酸酒。”
——嗯,看來這還真是景生自己的愛好,看來自己對景生還有許多不瞭解之處呀,除了他的那些所謂的‘知交過往’,連他的生活習性自己都不甚明朗。
看著身邊的人兒眼睫低垂,面色漸漸黯淡下來,景生心急火燎,沒想到獻寶不成反倒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是西夷的葡萄酒,味道確實……確實需要慢慢適應……阿鸞喝不慣就別喝了……是我想得不夠周到。”
——酒喝不慣可以不喝,可人心真的深似海洋,那些暗礁險灘,那些漩渦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