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慰道:“王姑娘節哀順變,令師雖死,心願卻已達成,九泉之下亦感欣慰,姑娘自己須保重身體。”過了許久王清芊方收淚,李田道:“王姑娘以後有什麼打算?”王清芊默然不語。李田又道:“此處清靜淡雅,不如在此呆幾天,舒緩下心情。”王清芊第一次出遠門,沒什麼主見,聽李田如此提議,只得點頭答允。小石頭要上山頂,三人收拾一下,從小道向山頂爬去。九華山上山只有一條小徑,僅能容五六人。
李田三人爬到半山腰,一頂轎子從山上飛奔下來,前面一個束裝打扮的大漢拿著長鞭揮舞著,行人紛紛閃避,小徑上頓時混亂不堪,李田看的惱怒,待那大漢近前,一把拉住長鞭。那大漢大怒,罵道:“哪裡來的不開眼的狗奴才?敢在畢侍郎駕前撒野。”李田尚未答話,小石頭叫道:“師父小心,這個必死狼的狗奴才說不定還會咬人。”那大漢大怒,伸腿向小石頭踢去,李田身形微動,踢向他足三里穴,那大漢反應倒也快,連忙縮腿。李田正準備下重手給他點教訓,轎子那人掀開轎簾,道:“壯士手下留情,請問可是李田李將軍?”李田道:“正是在下,恕在下眼拙閣下是?”那人哈哈一笑,道:“李將軍貴人多忘事,下官畢真,曾與將軍有過一面之緣。”昔日李田帶兵駐外,這畢真卻是個文官,善於溜鬚拍馬,靠著叔叔畢無痕的關係當上了禮部侍郎,曾在給李田軍隊頒發軍餉的時候見過一面。李田對其人印象不深,畢真的名字卻是知道的。李田道:“原來是畢大人,下官失禮了。”畢真哈哈一笑,道:“李將軍見外了,李將軍帶兵在外,多付辛勞,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令我們這些在朝中耍嘴皮子的文官汗顏,李將軍在軍中的威信恐怕僅次於令師李靖大將軍。”李田連忙遜謝,心裡卻極其受用。畢真嘴上恭維,心中暗想:“李靖一直跟叔叔不對付,多年來明爭暗鬥,幸好李田離開叔叔才略佔上風,如今他又歸來這可如何是好?須得想個法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除去。”想到這,畢真滿臉堆歡,道:“在下在山下備了點薄酒,請李將軍賞光,移步一敘如何?”李田本來不想與他打交道,但盛情難卻,只得轉頭看向王清芊和小石頭。畢真善於察言觀色,見此狀,對王清芊和小石頭道:“兩位若不嫌棄,一起去如何?”小石頭道:“師父你跟必死狼去吧,我跟師孃去山頂玩玩。”王清芊也不願理畢真,道:“這樣也好。”李田道:“那你們小心在意,小石頭別胡鬧,聽王姑娘的話。”小石頭滿口答應,拉著王清芊就往山上跑。
畢真見小石頭兩人走遠,對李田道:“李將軍請。”李田道:“畢侍郎先請。”畢真哈哈一笑:“那鄙人給李將軍在前引路。”說完,挺著個大肚子首先向山下走去。不一會到了山腳一個涼亭,亭中站著四個侍僕在那伺候著,酒菜十分豐盛。畢真道:“李將軍請坐,不知道這些酒菜可合李將軍口味。”李田道:“讓畢侍郎破費了。”侍僕給二人斟滿酒,畢真道:“鄙人與李將軍多時不見,先飲三杯再續別情。”三杯酒下肚,畢真道:“聽說李將軍已回扶桑,不知道怎的有迴轉來?”李田道:“在下慚愧,已不容於扶桑,只想在大堂平平淡淡了此餘生。”畢真暗自冷笑:“跟我玩這種把戲,你還太嫩了點,我就不信者榮華富貴你不想要。”畢真道:“李將軍深受天皇器重,被派來出使大唐,怎會不容於扶桑?”畢真一邊說話,一邊對斟酒的那侍僕使眼色,那侍僕會意,從袖中拿出一包白色粉末,暗中倒入酒中,又給李田斟了一杯酒。李田道:“只因在下是忍者,這其中原委卻不足為外人道了。”李田想起這樁遭遇,心情激動,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畢真見他喝了毒酒,心中大喜,一拍桌子,長身而起,大聲斥道:“怕是扶桑派你來做奸細的吧?”李田惶恐,站起身道:“畢侍郎說笑了,就是在下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無法無天的事。”畢真道:“還敢狡辯,來人,給我殺了這扶桑奸細。”那幾個侍僕哄聲答應,抽去兵刃向李田砍去,李田大驚,拔去魚骨劍回身擋去,卻發現全身使不出一點內力,幸虧魚骨劍鋒利,看向頭頂的三把劍齊聲而斷。半山腰上持長鞭的那大漢一劍平刺過來,李田見無法避開,只得身體微動,避開要害,饒是如此,李田還是痛的冷汗直流。李田怒道:“卑鄙小人,下毒害我。”畢真冷笑道:“對付奸細還講什麼規矩,給我上。”這些侍僕雖然身手不錯,但究竟是三流角色,李田仗這魚骨劍鋒利,招式精妙,雖然使不出內力,倒也不至於立時喪命,但剛才被刺那一劍傷口頗深,鮮血不止,李田不敢久戰,對著畢真虛晃一劍,侍僕大驚,連忙回救畢真,李田瞅準空擋,深吸一口氣,發足狂奔。
………【第八回 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