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向這邊行來,隱約還有馬蹄之聲。
老金道:“是火麟門,真是陰魂不散!”待人影漸漸近了,風子海忽然驚道:“是回鶻士兵!”姓凌的那人道:“啊?那……那怎麼辦?”老金道:“這裡人地草荒的,怕什麼?幾個士兵難道咱們還會放在心上?”風子海道:“話雖如此說,但我等還是不要去招惹的好。先按兵不動,等他們到了近前,看我眼色行事。”
過不多時,四匹黑色戰馬馳了過來,馬上乘客也是清一色的黑盔黑甲,手持長刀,頭盔上立著一隻長長的黑色禿鷲羽毛,一個個神情彪悍,怒目騰騰。到了風子海幾人面前,一個士兵上下打量了馬上的三個人,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陳青焰,臉上現出懷疑之色,對三人嘰哩咕嚕說了幾句話,風子海三個人面面相窺,誰也聽不懂這士兵講的是甚麼。風子海臉上堆笑,衝那士兵一抱拳。另一個士兵騎馬過來,用手中鋼刀指了指地上的陳青焰,又說了幾句回鶻話。陳青焰見冷嗖嗖的鋼刀就停在自己鼻尖,心中甚怒,抬腿一腳踢飛鋼刀。
那士兵沒想到這個被捆的人還有如此大膽,手中長刀險些脫手,立時大怒,大聲咕嚕了一句話,舉鋼刀朝陳青焰頭頂便砍,陳青焰雙手反捆,又有重傷,但他畢竟有武藝在身,一側身躲過刀鋒,雙手袍袖在背後奮力一抬,“嗖嗖”幾隻火矢射在那士兵胸口。那士兵身穿黑色鐵甲,這幾隻火矢打在盔甲之上立刻彈了開去,並未傷到身體,但也嚇了他一跳,這士兵猛向後一退,手中韁繩用力一勒,馬匹甩頭長聲嘶鳴,差點把他掀下馬去。
幾個士兵見同伴受到攻擊,更不多言,齊聲吆喝,舉刀就向幾人頭上砍來,風子海見沒路可走,只好動手,他雙腿一蹬,從馬背上縱身飛起,左袖一隻靈蛇錐飛中,正好打在一名士兵左眼之中,那士兵長聲慘叫倒跌落馬,老金見另一士兵鋼刀砍來,也不躲閃,微一側身,伸手捏住他的手腕,那士兵頓覺半邊手臂痠麻無比,鋼刀拿捏不住就鬆了手。老金順手奪過鋼刀復一揮,嚓地將那士兵的腦袋連頭盔一塊砍落。那姓凌的也不甘落後,他跳下馬來,身形一晃來到一名士兵馬後,飛身欺上,雙手一抓他頭頸,“喀”地一聲扭斷了那士兵的脖子。
轉眼之間,三個回鶻士兵就變成了死鬼,只剩下那被陳青焰射中計程車兵,只見他神色驚恐,再也沒了剛才的驕橫彪悍之氣,手中鋼刀不住顫抖,拉著韁繩慢慢地倒退。風子海看了一眼老金,笑道:“老金,這傢伙便留給你了,怎麼樣?”老金說道:“風大哥以往見了漂亮女人,怎不想著我老金?做這等晦氣事卻來找我。”正說著,那士兵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隻寸把長的火炮,一拉尾端,砰地一聲竄上半空,又啪地炸開。風子海臉上變色,道:“他在向軍營報信!”老金聽了,再不搭話,從馬上一縱身躍起,襲向那士兵。這士兵顯然是四名軍士的頭目,臨敵反應較之其他三人迅速得多,他見老金在空中向他飛來,不免有些驚慌失措,以往在戰場上與西夏和黑汗回鶻打仗之時,從未見過有敵方會從戰馬上飛身跳起幾丈之高出手的,眼見老金已然落到跟前,他大叫一聲,手中長刀猛地朝老金面門砍去。
老金身在空中,待得他鋼刀過來,伸出左手在刀身左側一拍,那士兵的刀不由自主地失了準頭,歪向一邊。老金右掌如風,砰地一聲打在他面門上,這一拳下了重手,力透拳尖,那士兵登時面骨碎裂,臉上血肉模糊,撲地一聲栽下馬來,扭了幾扭便不動了。
風子海和姓凌的二人大聲喝彩,風子海笑道:“老金,你這手‘靈蛇甩尾’用的極妙!實在是有凌島主的風采!”姓凌的也跟著附和誇獎。老金哈哈笑道:“這一招‘靈蛇甩尾’和島主相比,那還不是天上地下?也只能對付這等粗人罷了!”姓凌的看著地上的陳青焰,道:“風大哥,陳青焰我們如何處置?”話音剛落,只聽西南方向又傳來吆喝之聲,灰塵揚起數丈。風子海道:“定是回鶻軍營得了訊息追來,我等不必惹這麻煩,凌兄弟,你快騎那士兵的馬,我三人速往北去尋島主是正事!”老金道:“那陳青焰怎麼辦?”風子海笑道:“就把他留在此地,與回鶻士兵玩捉迷藏去罷!”三人哈哈大笑,姓凌的看了看四匹戰馬,道:“唉,這四匹馬與火麟門的馬相比起來,可差得太遠了。”
老金急道:“我說凌兄弟,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挑三撿四的?快走罷!”姓凌的無奈,只得騎上那士兵頭目的馬匹,風子海飛出三枚靈蛇錐,將剩下的三匹馬打死,以防陳青焰上馬逃跑。三人一夾馬腹,向西北絕塵而去。只剩下陳青焰呆在當處,眼巴巴地看著三人離去,卻毫無辦法。書 包 網 txt小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