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自己,說:“加我,剛好八個!”說完,我看了看老王帶過的八仙,只有三個熟臉,剩下三個沒見過,想必不是我們這一片地的,應該是老王從別的地方請來的,我給他們派了一支菸,讓他們好好休息,明天的棺材可能有些難抬。
他們說,老王跟他們講過利害,他們來抬這棺材,圖的不是錢財,而是八仙這個行業,不想讓一些假仙譏笑我們。
聽著這話,我第一次對八仙這個行業有了一種歸屬感,不為別的,就因為我們八仙無論什麼棺材都敢抬,看似很可笑的一句話,但,這裡面的意思,外行人永遠不會明白。
隨後,我將他們安排在棺材兩旁休息,讓主家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條手帕、一雙布鞋、一包煙,至於紅包,我跟他們說,事後再給。
剛安排好一切,老王急匆匆的將我拉了出來,我問他怎麼了,他說:“九伢子,不要命啦?你是接喪事的人,哪裡還能抬棺材?”
我回過頭,往堂屋內瞥了一眼,說:“沒事的,我給自己算過,一點問題也沒有!”
“真沒問題?”老王關切的問了一句,說:“你可是我們八仙當中懂得最多的人,一旦出了問題,我們八仙可就沒了希望。”
我說,放心吧,我有分寸!說完,我們走進堂屋,因為明天要出殯,死者的親屬都要守在堂屋,所以堂屋內有些擁擠,密密麻麻的站滿人。
話又說回來,雖說人多,但是,今晚卻是最閒的一個晚上,只有到了下半夜的封棺,才忙碌起來,緊繃六天的神經在這一刻總算鬆弛下來。
剛走進堂屋,看到一個小女孩蹲在角落,正愁眉苦臉在黏著什麼東西,我走近一看,是幾天前燒試卷的那個小女孩,她正在搗鼓一個布娃娃。
想到小女孩那天燒試卷的話,我玩心大起,招呼老王跟八仙們坐一塊,封棺的時候再去叫他,便向小女孩走了過去。
“幹啥呢?是不是遇到難事了?”我蹲在小女孩面前問道。
小女孩一看到我蹲下,可憐巴巴的說:“哥哥,能不能幫我把這個娃娃粘起來,我怎麼弄都弄不好!爸爸跟叔叔們也不理我,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嗯!”我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說:“拿過來,哥哥幫你黏好!”
“嗯!”小女孩點了點頭,在我臉上啜了一下,“謝謝哥哥!”說完,將手中的布娃娃跟膠水遞給我。
我笑了笑,接過布娃娃打量了一會兒,疑惑問:“沒有破損的地方啊,你要黏哪?”
“眼睛!”小女孩淡淡地說。
“為什麼?”我心中有些好奇,怪異的看了她一眼,問。
“那天看到哥哥把爺爺的眼睛粘起來,很好玩,我也想試試,可…可昨天我跟隔壁小胖做遊戲,讓他把眼睛閉上,我在他眼睛上倒了好多膠水,卻被爸爸揍了一頓,我只能拿布娃娃試試。”她哭喪著臉說。
聽著這話,我也是醉了,心裡替小胖默哀了一會兒,也沒想到那麼多,就替她將布娃娃的眼睛給黏了,然後跟她聊了起來,總覺得這小孩子很好玩,逗她玩,能讓我心情變得開朗一些。
小女孩接過布娃娃滿意的笑了笑,問:“哥哥,你今年多大了?”
我說18,怎麼了,小女孩子在我臉上盯了很長一段時間,慢吞吞地說:“我班有個男同學,他姐姐今年也十八歲。”
我苦笑一聲,難道小女孩也要給我介紹物件,這一家子也太熱情了吧!正準備拒絕,哪知小女孩的下一句讓我崩潰了。
她說:“那姐姐十八歲開寶馬,哥哥十八歲卻在這裡抬棺材!”說完,還嘆了一口氣。
瞬間,我不想跟她說話,太傷自尊了,有這麼埋汰人的麼?還特麼被一個小女孩埋汰,說出去,肯定會被人笑死。
先想逗她玩一會,沒想到反被她玩了,還特麼不能發脾氣,我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起身向主家走去,有些事情需要跟他招呼一聲。
讓我沒想到的是,幾年後,主家將這小女孩交給我照顧幾天,那次差點被小女孩給折磨‘瘋了’,太坑哥了,不過,那次小女孩也差點喪命了,從那後我記住小女孩的名字,李書彥,當然,這些是後話,暫不講述。
我來主家身旁的時候,他家三兄弟正在跟一箇中年漢子爭吵什麼,兩伴人爭的耳紅面赤的,火藥十足,眼瞧就要掐起來了。
每天更新時間固定為晚上10點!感謝來自貼吧的兄弟姐妹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