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遞來水袋:“喝點水吧。”
林若素擺擺手,開玩笑,古代的獸皮水袋不保溫,這麼冷的天,過去自己那個身體反正小強,無所謂,這個身體可嬌貴得很,大冬天的,不能喝涼的。
陸硯彷彿知道她心裡在擔心什麼,微笑著道:“沒事,這水袋是星樓以前送我的,這獸皮之內鑲有一層暖絨,再裡面還有一層獸皮作內 膽,所以出王府前我灌進去的剛開的熱水,現在便是涼了些也夠溫的。山上高,人不似在平地那樣吸納自如,你體質弱,還是喝些水緩一緩再走吧。”
林若素知道他說的是高原反應的一些表現,見他臨行之前竟已經準備得這麼周全,不由感激地接過水袋:“陸硯,你想得真周到。”
陸硯笑著搖了搖頭:“這沒什麼。”
林若素道:“至少我就沒想到。”她一邊說著,一邊找了路邊的一塊半人高的石頭,拿袖子隨便拂了兩下,就輕輕一跳坐了上去。
陸硯原想提醒她這石頭也涼,還是不要坐才好,但他哪有林若素素動作的速度快,等他話說出來,林若素早就穩穩當當地坐上這個被她看中的臨時椅子了。
她大大咧咧地道:“不要計較那麼多啦,你看我穿得跟個炮竹似 的,那麼多層衣服。這涼氣透不進來的。來來來,你也坐過來吧。”
面對她的盛情邀請,陸硯有些無奈地笑了。想想她地話也有幾分道理,他便輕輕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見她一派彷彿是出來郊遊似的,陸硯搖了搖頭,這性子真是……看著她懸空晃啊晃的兩條腿,他有些啞然失笑。
林若素擰開水袋的蓋子,果然有細綿的水汽向外冒,熱氣騰騰看著就讓人先暖和了幾分。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林若素立刻對這個雙層水袋大加讚賞。但是。對於這些能改變外在客觀條件的東西,林若素都有一探究竟的求證心理。所以,此刻,她就很想把這個水袋撕開看看中間的暖絨長得什麼樣子,畢竟他們從王府出來也已經有一個時辰了,這水能還帶些燙實屬不易。不過,想起自己小時候抱著同樣的求知慾拆開來的孤兒院院長地鬧鐘。她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那個鬧鐘的下場她至今記憶猶新,它被拆開後她按照拆開來的步驟一步步又將它組裝好後,發現居然很神奇地多了四五個零件。這個水袋要是被她拆了,估計以後就不能用了。
陸硯見她看著手裡的水袋,眼睛骨碌碌地亂轉,笑著道:“怎麼 了?”
林若素道:“沒事。”她想了想,又問:“這水袋宋星樓還有 嗎?”好東西要跟大家分享,套句現代某廣告的廣告詞——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陸硯道:“不清楚。不過,你若喜歡這水袋。拿去便是了。”
林若素眼冒著光,似乎得到了什麼寶貝了。但她想想卻還是搖頭:“不行,這水袋是宋星樓送給你的,我拿去了不好。”
陸硯笑道:“我本就用不著它。東西再好,也要在它能發揮作用地人手裡才有意義。”
林若素也不推託,笑嘻嘻地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呵呵,反正不是你們的定情信物。”
聽她居然扯到定情信物上,陸硯有些哭笑不得。林若素拍拍她的新水袋,志得意滿地又說了一句:“陸硯,你還有什麼用不著的好東西 不?”言下之意,大有點來者不拒,照單全收的意思。
陸硯已不是莞爾了,他努力憋住笑:“結草廬我看過的醫書有很 多。都很好,你要不要?”
林若素知道他在開玩笑,很配合地裝出一副受傷的表情:“陸硯你知道我只會讀不會寫。故意刺激我是不是?”
陸硯卻是真的忍不住笑意了。
林若素撇撇嘴:“陸硯,不準笑。”
她這麼說著,自己倒也笑了,陸硯的唇邊更是逸出一串低低淺淺地笑聲,流水一般。他的聲音本來就是富有磁性的那種,溫和之中卻自有一股自在閒適,清新悅然。
陸硯止住笑意,忽而想到之前林若素說要學寫字的事情來:“若 素,之前你說要跟星樓學字,學得怎麼樣了?”
林若素聳聳肩:“沒怎麼樣,基本沒學。”
陸硯搖了搖頭,並不覺得意外。不管是她,還是星樓,都是漫不經心地性子,要真的板是板眼是眼地一個教一個學,那才奇怪。
林若素歇得差不多了,從石頭上跳了下來,拍拍手上的灰:“繼續前進。”
陸硯見她意氣風發地好像要去征戰沙場似的,不覺又想笑,抿抿 嘴,他淡淡地道:“嗯。”
來到當時兩人被匪人追殺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