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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到虛脫乏力,內功難聚,有似大病一場後的孱弱疲態,他默默忖思,自暈迷到現在,其間又隔了幾多時空?

另外一樁令莊翼納悶的事,是他奇怪自己仍然活著,照道理說,對方沒有留他活口的必要,這會增添許多麻煩,且難保不節外生枝,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一真門”的邵康尚在己方控制之下,令對方投鼠忌器,不得不暫留退步,可是,這個顧慮,抗得過古瑞奇強烈的報復意願麼?

不論是什麼原因,好歹他還沒死,這個事實卻不容爭辯,人有一口氣在,就表示仍有希望,目前,但在一步算一步,且等著應變吧。

於是,門開了,聽那門栓響動的聲音,可以確定那是一扇鐵門。

有人走了進來,莊翼定神瞧去,不禁笑了,來人正是皇甫秀彥。

皇甫秀彥來到床邊,微俯上身,臉上的氣色雖然青白憔悴,卻透著友善與關切:

“總提調,料想你也該醒過來了,如今覺得好了些吧?”

莊翼的聲音啞:

“還好……皇甫兄,那一劍,我非常抱歉……”

皇甫秀彥強顏一笑:

“沒關係,所謂『當拳不認父』,交手拚博之際,原本誰也顧不得誰;我還要感謝總提調手下留情,你那一劍,只要鋒口再移寸半,就能直插心臟,替你除掉一個後患了!”

莊翼搖頭道:

“也許是巧合,皇甫兄無須領情……”

皇甫秀彥手撫右胸,低沉的道:

“這裡一道半尺口子,劍刃由下往上劃過,只要你當時稍稍挪臂挫腕,微帶劍勢,受創的部位便完全不一樣了,總提調,我心裡有數。”

略一沉默,莊翼道:

“我還以為,這一倒下去,就再也睜不開眼了,現在還留有一口氣喘,大概都是皇甫兄你的維護吧?”

皇甫秀彥苦笑道:

“表面上的理由,是怕邵康遭致報復,其實這不成理由,因為我們原奉有為達目地不惜犧牲、不計手段的諭令,但我為邵康爭命,也沒有人願意明著反對,以免留下口實,致遭物議,這一著,算是暫時保住了總提調的性命……”

出於莊翼吃力的道:

“古瑞奇一定大為不悅吧?”

皇甫秀彥道:

“何止『大為不悅』?簡直暴跳如雷,和我吵翻了天,他非要立即置你於死不可,是我堅持不能拿邵康來殉葬,在對邵康的問題有所處置之前,決不可斷然行事,他拗不過我,一氣之下,已親自趕回門裡,向我們當家的要裁示去了!”

莊翼道:

“皇甫兄,你判斷鷗老將會如何因應?”

嘆一口氣,皇甫秀彥道:

“不瞞總提調,我們門主十有八九會依其所請,下令照古前輩的要求去辦,也就是說,你已危在旦夕!”

莊翼倒看得開,他淡淡的道:

“凡是人,都有個大限,限期早晚,莫非是命,活得長、活得短,也只有看自己的造化了。”

皇甫秀彥憤然道:

“為一個嚴良,為古前輩賭一口氣,竟要你遭受如此報復,實在不值,嚴良是個什麼角色,我們清楚得很,仗著有這麼一層關係,人死了還在窮攪合,以非作是,胡打濫仗,真令人不平!”

莊翼道:

“你有你的立場,皇甫兄,感謝你的相惜相助,仗義執言,但卻不要由此傷害到你自己,否則,我就更於心不安了!”

皇甫秀彥欲言又止,好一陣,他才輕聲道:

“總提調,我是『一真門』的人,是我們當家的心腹左右,所以,我不能私縱於你。”

莊翼平靜的道:

“我明白。”

咬咬嘴唇,皇甫秀彥接著道:

“可是,如果別人來救你,又在我的力量難以抗拒的情形下,或者,你自己設法脫困生出,那就不是我的過失,我也對得起家門了。”

莊翼笑笑,道:

“當然。”

皇甫秀彥霎霎眼:

“不過,此中尚須有點技巧。”

莊翼慢吞吞的道:

“皇甫兄,你們有幾個人在這裡?”

回望門外一眼,皇甫秀彥道:

“連我一共三個,但那兩位如今躺在床上療傷,根本已派不上用場。”

莊翼悄然問:

“此地距『老龍口』多遠?”

皇甫秀彥道: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