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上的感受,就越加強烈而確切了。
現在,蘇婕望對面的“三才劍”,使正有這樣的體認,她收起笑容,心念貫注,暗裡畜勢以待,她明白,這三個對手,恐怕才是真正的對手。
“黑龍”司徒膽悄然湊近,放低聲音道:“小姐,注意這三個人,對方個個眸蘊精氣,鋒芒內斂不露,別看他們貌不驚人,卻決非前面那四塊料可以比擬,範威真的把壓箱底的家當捧出來了!”
微微頷苜,蘇婕道:“我省得。”
司徒膽輕聲道:“且容我擋他們一陣……”
“只你一個人,未必擋得住。”
司徒膽形色冷凝的道:“小姐,我先上去一探對方虛實,如力有不殆,再請小姐相機支援。”
咬下唇,蘇婕終於陰面容點了點頭。
那邊廂,範威正顛目叱吼:“大三霸,這一口氣全靠你們替我掙了,還不快快去拎人頭?”
焦光甫的劍勢來得好快,從他立身之處揮展長劍,光虹便形成了一道誇空而過的半弧,夾淒厲的嘶嘯之聲,劍氣如蒙夢迷漫的霧氳,斗然間已罩住蘇婕,亦罩住了司徒膽。
鬼頭刀的反擊象似沉冥混沌中的一抹閃電,司徒膽人隨刀起,騰身飛滾,刀花又立時並散激盪,如朵朵迴轉浮蕩的白蓮,焦光甫冷哼一聲,身形側走,長劍已似浪湧濤翻,再度捲回司徒膽。
一條瘦長的人影攸然晃動,“地劍”何退之業已悄無聲息的掩了上來,劍勢彷似疊雪凝霜,寒光四溢,連續十九劍,劍劍全刺向司徒膽要害。
刀鋒與刀鋒的間隙已幾成近無,司徒膽軒眉切齒,將手中兵刃作秘密集又快速無比閃動,冷電旋飛參差,似千百條光矢暴射四方,焦光甫、何退之卻夷然不懼,雙劍交合,匹練般的兩道虹彩硬是生生壓落,風雷併發,氣勢奪人。
這樣的情況,即使外行也看得出,以司徒膽的功力,是萬萬敵不住他眼前的兩個對手的!
範威在旁不禁得意洋洋,迭聲為手下打氣加勁:“天地雙劍,果然不愧是我範某的肱股,先放倒娃丙再說,我要讓他曉得,範字碼頭可不是省油的燈!”
便在此刻,馱背老者突發難,“罩魂刺”精芒一點,猝射“天劍”焦光甫,其準其疾,竟能透過焦光甫長江大河似的劍幕,直指眉心。
焦光甫神形不動,大仰身,長劍點地,整個人在瞬息的倒沉後又“呼”聲躍起,劍尖掠空,有如流星過隙,連連反戳馱背老者咽喉!
馱背老人遊走翻騰,動作迅捷輕巧,幾下子就已脫開對方的追擊,同時揮剌還攻,步步不讓,竟以一己之力強將焦光甫頂住!
司徒膽所遭遇的壓力並沒有因為馱背老者的加入而減輕,緊接在馱背老者之後,“人劍”齊大松已極快的補上位置,配合“地劍”何退之夾擊司徒膽,這齊大松雖屬三劍之未,功力卻不比焦光甫遜色多少,他的劍圓熟精到,尤其變化無窮,令司徒膽應對起來,同樣感到吃力異常,這以一敵二的局面,顯然亦將難以撐持。
蘇婕的神情凝重,面如嚴霜,眸瞳裡又再閃現隱隱赤光。
打鐵就得趁熱,範威深悉此理,眼下形勢轉趨有利,他如何能不好生把握?袖手陣側的“幽形五鬼”剩下的三員,他早已列入參戰的人選,豈容投閒置散?在先堆起一抹誠摯的笑意之後,他語聲揚昂開口道:“才英兄,風水轉了,對方的氣焰已挫,敗象分明,復仇雪恨,正是時機!”
莫才英也眉開眼笑,喜不自勝:“當家說得是,這全憑當家的手下弟兄驍勇用命,冒死爭先,不傀是個個英雄,人人好漢,蘇婕賤婦及其一干狐群狗黨,覆滅潰敗便在當前!”
呵呵一笑,範威道:“不錯,但聚眾志方能成城,同舟更須共濟,英才兄,如今正在緊要關頭,成敗在比一舉,形勢雖對我們有利,致果卻尚未必,只怕尤要借重三位大力,共除此技獠!”
這個道理莫才英當然明白,他們三個和範威的一夥人馬,目前等於是一根線上栓的螞蚱,要蹦要跳,全得連在一起,合則有利,分則有害,更何況範威助陣的表面理由又是為了援救他們。從那一方面說,他也沒有退縮的餘地,當下便回答得十分爽快俐落,頗生豪氣:“不須當家的吩咐,我兄弟玷三個早就想下去討回公道了,如何調遣出陣,但由當家的交待便是!”
範威故意矜持的道:“言重,言重,不敢說調遣,我們商議商議,是不是也拿這姓蘇的賤人開刀了?從頭到尾,她一直逍遙快活,至今未動到她一根汗毛,這口烏氣,我實在咽他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