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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是夜,天涯望月馳虎狂奔,一路來到峰頂,涼風習習,衣袂輕揚。側面一輪金黃的圓月緩緩升起,漸漸地把一人一虎完全籠在其中,那黑色的身影就像從遙遠的歷史中走來,然後定格,蒼涼,雄宏。

天涯望月望著那廣袤深邃的夜空,只覺的其中有無盡的奧妙吸引自己似的,胸腔臆氣奮發,忍不住放聲長嘯,就如巨龍出世,雄鷹驕健,*下意識地發聲相合,只把整個天地都改變了顏色。

峰下,鳥驚獸突,眾生失色。

每逢月圓之夜,小石鎮的鎮民們早早的就準備好了香案,瓜果糕點,焚起三支虔香,虔誠地叩拜心目中的*神。

“茉莉,茉莉?這孩子,怎麼還不出來叩拜。”蘇李氏一邊嗔怪著,自己已然急急忙忙地開始焚起香來。叩拜完畢,習慣性地要來茉莉房裡數落她一頓,卻見空無一人。蘇李氏心裡“咯噔”一下,感覺要壞,衝著自己臥房已喊了起來:“紫蘇。紫蘇。茉莉這孩子不見了。”

蘇李氏越發感覺不妙,聽不到蘇木回應自己,焦急地跑回自己房裡,伸手就搶了蘇木手裡的神農本草經,掠在一旁,叱喝道:“看看看,有什麼好看。咱們的閨女不見了。”

蘇木陪著笑去撿書,道:“看你急的。咱閨女有腿有腳的,還能一天悶在家裡呀——”說到這裡,蘇木心裡也有些不妙。

自天涯望月被神雷劈的煙消雲散之後,茉莉就整日價的悶悶不樂,寸步不離家門,已經有大半年的時光了,今天深更半夜的突然不見了——不敢想像。

蘇木一下子也緊張起來,“是有些不對勁。你快先去小孌家看一看。”連忙就穿外套。

朝著碧霞峰方向的荒路上,一個身影走的急急匆匆,就如旁邊那“嘩嘩”急速流動的小河。

正是月中,金月高懸。月光如水,只見那身影是一個年約二九的青春少女,臉色焦急,不時地抬頭望一望遠處山上金月前邊的那個黑色的身影,腳下蓮步不覺又邁大幾分。

這少女正是茉莉。

女人相信自己的感覺超過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管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身影騎著凡人難以駕馭的神奇*,他是人們嘴裡邊傳說的*神,她認定了那就是天涯望月。

聽著隱隱飄來的風聲,其中好像有他的聲音,茉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一咬牙,固執地就趁母親不注意溜出了家門,一路望著金月裡那個身影,朝碧霞峰而去。

她觀察有多次了,這個*神每回都要到醜正時分(夜2時3時),金月不再籠罩之後,才調撥虎頭,施施然消失在山尖處。

就在醜正時分某個時刻,她再抬頭髮現那黑影不在的那一剎那,茉莉感覺整顆心都好像空了,一步趔趄已然重重地摔到地上。

這一摔把茉莉摔痛了,也從衝動中摔醒了,茫然四顧,天蒼蒼,野茫茫,只有風時和水聲,天地間竟好像只剩了自己孤獨一個。

突然好想自己的母親和父親。就在這時,茉莉聽到後邊有馬蹄聲,回頭望去,只見有四五個火把朝這邊疾速掠來,有人放聲大喊:“茉莉。茉莉。”在空曠的荒野裡,聲音傳出去很遠,然後隱隱能聽到碧霞峰處的回聲。

自己究竟是該現身相見呢?還是堅持下去?茉莉也許以前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一個這麼執著的女孩子。馬蹄聲漸近,火把將臨時,茉莉身子一滾,就滾到了小河旁邊的茅草裡邊。

“噠噠噠”飛馬疾速掠過,激起一股塵土,自己的名字在耳際大聲響起,驚的鼠蟲亂竄。

茉莉躲避過他們回來,繼續趕路。三十幾裡的路程,破曉時分,她走完。

碧霞峰草木蒼翠,幾千年前就已經生在那裡,長在那裡,守衛著西北最後的一片綠色。

順著去年打獵的舊路,茉莉一步一步的回憶,越走茉莉越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有關天涯望月的記憶,茉莉哭了,原來,自己曾經是那麼的忽略他。

只有走到天涯望月背茉莉下山的那條小徑之上,茉莉的心才略微甜蜜起一點來。茉莉在心裡數落著自己的不是,自己曾經為什麼不對天涯望月好一些?那怕曾經關注、關心他那麼一丁點兒,現在也不至於這樣愧疚。

走了一晚上的路,茉莉餓了,專門找了一棵棗樹,摔了兩次才夠了些青澀的棗子。去年打獵,棗子正當紅時,天涯望月曾討好地為自己夠了一捧,自己卻沒有接。品嚐著嘴裡又苦又澀的青棗,默默地想著,他摘的那一捧棗子,應該是世界上最香甜的美味吧?

可是,自己當時為什麼就不接呢?

重新來到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