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維尼亞·阿爾斯,這個名字請你務必記得,這是取你命之人的名字。”
徐米露有個誰也不知道的毛病,越是緊張她就越喜歡插科打諢來緩解。
所以當拉維尼亞說出這句話以後,她腦子一抽,也不知道怎麼就脫口而出道:
“……你不會是在時空亂流裡把腦子磕壞了吧?我猜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說話做事比我還中二?”
對方跟她素面謀面,唯二的聯絡就是她身上的鳳凰血脈還有位面跳躍系統,雙方非但沒有什麼利益衝突,更是有可能有著相同利益訴求。
可對方不但頂著“徐海峰”的殼子來騙她,還張口閉口就要殺了她,徐米露的疑惑簡直要從腦子裡漫出來。
“小姐,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雖然你即將死去,但你身上有古老阿爾斯家族的血脈,從倫理上來說,你應該尊稱我一句‘父親大人’,我不能允許我的後代如此粗鄙不堪。”
拉維尼亞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他稍稍揮了揮手,那四根斷裂的手指處就又重新長出幾節骨頭,無數血管覆蓋在白森森的骨節之上,幾個呼吸間他的手便又恢復如初:
“別想著逃跑,這裡是由我掌控的位面,不會有人來救你,至於那個有趣的機械生命?它不過是我無聊之時打發時間的小玩具,如果你喜歡,我很樂意讓它給你陪葬。”
周圍一片寂靜,在這裡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的概念,只有無盡的黑暗跟孤寂,就連風都不曾光顧這裡,彷彿是一片死寂之地。
小七沒有任何回應。
“小七一直在找你,如果它看到你沒有死,肯定會非常高興。”
徐米露意識到她的小心思被看穿,收回環顧四周的視線,但她卻將手裡的刀捏得更緊——她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手裡的刀:
“既然你要殺我,那總得讓我知道是為什麼,難道你是因為自己的基因被用在我的身上,所以惱羞成怒要殺死我?”
她試探著開口:
“難道你是血統純正論的支持者?”
“你居然還給那隻機械生命起了名字?”
拉維尼亞奇怪地看她一眼,慢條斯理地撫摸著新長出來的手指繼續道:
“請不要誤會,阿爾斯家族從來不會以血統純正來判定一個人的生死,真的,在你之前我從沒想過低賤的地球猿居然能成功融合人凰的基因,這簡直是一個奇蹟。如果不是你必須要死,我還挺喜歡你的,你的一些小聰明雖然沒什麼用,但它能讓我感到開心,這是你的榮幸,小姐。”
“如果你沒有用我親爹的樣子來見我,我一定不會對你動手。”
徐米露扯了扯嘴角,根本摸不透面前之人在想什麼,但她能明顯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如果說她現在的修為是一條涓涓細流,那拉維尼亞的修為就是一座汪洋大海,根本深不可測。
所以她能做的就只有拖,儘量拖到……
徐米露眼神閃了閃,將一隻手背在身後繼續剛剛的話題:
“阿爾斯家族又是什麼?既然你說我身體裡有阿爾斯家族的基因,那總要讓我死個明白。”
拉維尼亞挑了挑眉,火紅色的長髮在空中翻飛,像是一團在虛空中熊熊燃燒的火焰。
他伸出手在空中虛虛一抓,兩個人面前就多了一張漂浮在半空中的茶桌,上面放著一隻鳳凰頭的香爐,嫋嫋自香爐中升騰而起,旁邊還擺著兩隻冒著熱氣的茶杯。
“既然註定了你今天要以阿爾斯後代的身份死去,那我是應該告訴你一些事情。”
似乎篤定徐米露逃不出這裡,拉維尼亞盤腿坐下,側著頭斜斜看她一眼:
“不要做那些無謂的小動作了,我說過,這裡除了我跟你兩個人,誰也無法進入。”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既然你要講故事,為什麼不從頭開始講?這裡除了你跟我以外,不會再有第三個人打擾我們。”
徐米露也學著對方的樣子坐了下來,朱雀兩儀刀緊貼著她,上面殘存著的熱意給了她些許安慰。
“我說過,如果不是你必須要死,我還真的很喜歡你這些小聰明,你很合我的胃口。”
拉維尼亞興致勃勃地開口:
“不如等你死了,我把你的靈魂剝離出來製作成新的機械生命,怎麼樣?”
剝離靈魂、新的機械生命。
徐米露意識到什麼,後背浮現出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後頸皮就像過電一樣一陣一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