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放棄了手中的撲克,潘冠興奮地搓了搓手,一把將桌上的鈔票掃到了自己面前,再又抓過了那副油膩膩的撲克,胡亂做出了洗牌的動作。
盯著潘冠那明顯有些生疏的洗牌動作,幾名參與賭局的精壯漢子臉上都有了些許放鬆的表情。與潘冠搭話的那名精壯漢子更是忙裡偷閒地點燃了一支香菸,眯著眼睛看向了正在笨拙地分發這撲克的潘冠:“看來你不常玩?”
滿不在乎地將最後一張明牌扔在了桌面上,潘冠抓起自己的兩張撲克瞥了一眼:“以前沒有太多的時間,可從今天之後……我不知道在這兒,我還能找到怎樣的消遣?這就是為什麼我急於尋找到一個能讓我練手機會的原因!”
順勢將一張鈔票扔到了桌子上,叼著煙的精壯漢子眼中驀地閃過了一絲精光:“你要在這兒長期待下去?”
抓起兩張鈔票,潘冠表現得像極了頹廢狀態下的酒鬼:“誰知道呢?就在三天前,我還在我回聲歌劇院附近的拐角辦公室,或是聽著約翰列儂的老唱片,喝著純麥芽威士忌;或是看著利物浦隊的主場球賽,等著我的秘書幫我預約好蘭斯夜總會的vip席位後,帶著幾個辣得能讓人燃燒的姑娘去消磨一夜。可現在……我在這塊我連名字都說不上來的非洲飛地……加註!”
看著潘冠在喝了兩杯之後愈發露出的頹廢模樣,叼著煙的精壯漢子不露聲色地跟上了潘冠的賭注:“你從利物浦來?”
再次朝桌上發了一張明牌,潘冠懊喪的表情顯而易見:“從哪兒來已經不重要了……從今天開始,我就得在這兒待著,像個傳聲筒似的幹著鸚鵡學舌的勾當他們甚至都沒為我在這兒租好一個辦公室!加註!”
瞄了一眼桌上的五張明牌,參與賭局的精壯漢子之中,有兩人放棄了手中的撲克,而另外三人則像是看見了獵物的獵人一般,從各自的口袋裡摸出了厚厚的一疊鈔票扔在了桌子上:“咱們的孩子游戲有最高限額麼?”
瞥了一眼幾名拿出了大把鈔票的精壯漢子,潘冠怪笑著伸手翻開了自己的底牌:“當然沒有最高限額!瞧瞧……我有三個a和一對q,你們有什麼……”
原本自以為穩操勝卷,但在片刻間卻得了個慘敗的結局,幾名精壯漢子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其中一名精壯漢子更是將右手垂到了腿部槍套旁,眼睛裡也閃灼起了帶著兇悍的光芒。
可也不等那幾名精壯漢子開口說些什麼,潘冠已經猛地一把將桌上的幾疊鈔票推到了原主人的面前,大笑著抓起了擱在一邊的龍舌蘭酒:“噢……得了,你們是我到這兒來之後認識的第一批硬漢子!為了慶祝我的新來乍到,硬漢子們,乾一杯吧!萬歲…。。利物浦,他們總算是贏得了一次冠軍!”
不由分說地在那些精壯漢子面前的酒杯中倒上了龍舌蘭,潘冠晃了晃空蕩蕩的酒瓶,扭頭朝著吧檯方向大喊起來:“再來一瓶!”
彼此間再次交換了個眼神,幾名圍攏在賭桌旁的精壯漢子臉上頓時有了釋然的神色……
在綠洲基地,幾乎每個星期都會有些陌生人出現。其中不乏像是潘冠這樣,被某些大財團或是神秘的政府部門發配而來的倒黴鬼。
有些運氣好的,在租了個辦公室後的幾個月內,會有機會打包行李和撈到的好處離開綠洲基地。而那些倒黴到了極點的傢伙,則會像是桌腳的釘子一般被人遺忘,每天靠著烈酒和賭博打發時光。直到在某一天干完了一單要命的活兒之後,或是屁滾尿流的逃離,或是永遠在綠洲基地消失……
通常而言,這樣的倒黴鬼手裡,都會或多或少的掌控著一些資源以供調配。只要腦子不那麼傻,在得到了綠洲基地的僱傭兵配合之後,即使是填寫一張因天氣原因造成物資損耗的單據,也能為自己撈到不少真金白銀!
換而言之,不論哪支僱傭兵隊伍勾搭上了這樣的倒黴金主,都會在短時間內賺到一筆不小的好處!
幾乎零風險、零投入的高回報差事,又有誰不喜歡呢?
彼此交換著詭譎的眼色,幾名精壯漢子在與潘冠對話時,或多或少地加上了幾分試探。而在分飲了幾瓶龍舌蘭之後,幾名精壯漢子的眼神也開始飄忽起來,說話的聲音更是大了不少,直吵嚷得路人皆聞。
乜斜著醉眼,潘冠在又一次灌下了一大杯龍舌蘭之後,大著舌頭朝幾名已經自報家門的精壯漢子絮叨起來:“強尼……貝克爾……還有……噢,還有親愛的馬里昂,你們誰能告訴我,現在幾點了?”
有些費力地將手腕湊到了自己眼前,最先開口與潘冠搭話的強尼盯著自己那塊軍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