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蔡小強感到困難的是和馬泉的對戲，馬泉在娛樂圈掙扎沉浮了十年磨鍊出一身的演技，當他站到鏡頭前的時候，從頭髮絲到衣角全都是戲。在蔡小強狹隘的拍戲人生裡遇見的演技最好的貨是嚴成，但是馬泉比起嚴成有過之而無不及。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在他的氣勢之上，馬泉做了多年配角，習慣演戲的時候收著演，在鏡頭前小心翼翼。但是主角範的馬泉大開大合氣勢無比逼人。

蔡小強屢屢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彷彿一站到鏡頭前，一切就都歸馬泉掌控，他只能按照他所指使著演。

對此王賽成倒是沒什麼太大反應，這種壓制在畫面上是看不太出來的，何況比起馬泉鋼鐵般的演技，蔡小強別有一番風味。

馬泉倒是安慰他道“戲演多了就這樣了，許多老演員都是這樣，你以後就會知道的，沒多大妨礙的。”

雖然他這樣說，蔡小強心裡還是憋得慌，那種被困擾束縛了許久，就想要找一個沒人的山谷痛痛快快的大喊一聲的那種憋悶。

他不是沒有嘗試過雄起，但是屢屢強不到兩分鐘，就會被馬泉成熟的演技重新壓回來的。

心真是累。

王賽成本來沒覺得有哪裡大不了的，但是蔡小強的心思嚴重影響到了拍攝，在連續ng幾次了之後，他對蔡小強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演戲風格，他剛強你不能也學著剛強，畫虎不成反類犬的道理你應該懂吧？萬冷離是柔和的，溫柔的，能不能展現點溫柔的演技啊！”

對於不在狀態出錯ng的演員，王賽成不像其他導演那樣動輒得咎，他的方式一般是輕言細語的勸導、提醒、指點演員，反正他也不差錢，不心疼浪費的那點膠片。

蔡小強得了指點之後，醍醐灌頂，從此演技一日千里。

這……是不可能的！

蔡小強用事實告訴他：一個人的領悟力能差到什麼地步！

“卡！這條好像沒找準感覺，記住是要溫柔如水卻又鋒利如刀！”

“卡！咱們再來！”

“卡！不是這個樣子的，是……算了！你隨意吧！”

起初，是這個樣子的。

到了後來，是這個樣子的。

“卡！陳陌，我是讓你溫柔，沒讓你演變態，你嘴角歪成那樣是想讓大家把我這部劇當恐怖片看嗎？”

“卡！陳陌，你能不能別笑得跟個哈巴狗似的，我看了瘮的慌！”

“卡！陳陌你……”

“卡卡卡卡卡！滾蛋！快點滾蛋！”

蔡小強活生生的將一個脾氣甚好有耐心有實力的導演逼成了個瘋子，最後也就差點抓著他的領口破口大罵了。

馬泉在旁邊微笑表示並不介意，他來來回回拍了十年的戲，什麼樣的菜鳥沒見過，這場戲雖然ng的次數多了點，但還沒有超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重新來！”

王賽成罵了他兩句之後，臭著臉重新開始。

嗯？！！

這一次蔡小強倒是沒有再給他演出什麼么蛾子，恰恰相反他演得十分正常，正常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大人！”蔡小強唇邊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烏黑的長髮紮在身後，眸光簡直溫柔得能掐出水來，他沒有羅月謙的狐狸眼，為了彌補這個缺陷，化妝師給他化上了淡色眼線，寥寥幾筆就勾勒出那溫柔中帶著淡淡妖媚的氣息。

“這次之事，董非多半做了手腳。”

“哦？”馬泉挑了挑眉，沉聲道“你有何根據？”

“沒有根據。”蔡小強眼波流轉，臉上盛開了一抹羞澀的微笑，讓他看上去簡直像個鄰家大男孩，但吐出的話卻字字鋒銳如刀帶一股冰涼之意“自開府以來，董非哪次沒有和我們作對過。今次之事若是他做的，我們正好將他一網成擒，若不是他做的……那就先誣陷是他做的，再一網成擒好了。”

馬泉看著他，目光如炬“子舒，我們拿的是國家俸祿，受的是萬民愛戴，行事要正，立身要齊，要對得起我們頭上明鏡高懸的那塊匾額！所以你這話說得……甚好！”

旁邊的捕頭捕快聽了這世上最不要臉的兩人的對話，不由口眼歪斜，臉上一陣抽搐。

“過！”王賽成被蔡小強震驚得差點都忘了喊過。比起從前，他在臺詞語氣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卻自然而然給人一種輕鬆自如揮灑自若的感覺，並不像馬泉的咄咄逼人，反而充滿了一種萬事隨我心，我自成一流的感覺。

他看著自己前面拍廢的膠片，突然惱火道“哎！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