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紅了,羞羞地一笑。一臉的幸福。
其實懂得,就是一個過程,也不需要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就像瓜熟蒂落一樣,那事情積得多了,情緒上會有一個很自然的轉變。
我現在感覺,長大,真好!
又可以自由的做喜歡的事,又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算現在外面鋪天蓋地的陰謀和陷阱,國家地方局勢動盪不安,我卻感覺到生平未有過的幸福寧靜!
只聽到有侍女道:“王爺回來了!”
我高興的跳起來,赤腳啪啦啪啦沿著長廊向外跑,雙手微微伸展成一個擁抱的手勢,臉上自然有甜到醉的笑容!
遠遠地看到紅衣一閃,我的心停頓了一下!
似整個人飛到半空,卻突然失控,有一種無法自抑的下墜的空!
好在那距離很長,很長……中間還隔著花樹兒重重,我有一點時間調節心情。
臉上的笑容不變,整個人還是向前跑,用力眯著眼睛,將眼光擠成虛假的喜悅,聲音輕甜:“父王……您終於回來了!”
整個人站在他的面前,突然凝成不安,垂眸,半響,又禁不住的抬眸:“琉璃姐姐……”然後又咬住唇,不語,眼神卻是急切盼望的!
他的身後,跟著一大群聞風隨行道賀的朋友。
不,不算是朋友,我的父王大人怎麼會有朋友,這些人與其說是他的朋友,不如說是他的習慣而已。
他需要這些人撐出他的場面,就像,他需要一身紅衣襯托他丰神如玉!這就是沒有足夠氣場卻又永遠不服老的中年老男人的悲哀!
這時候,我臉色的黯淡,自然有別的極好的解釋!
有時候言語的解釋是最不好的一種,話落到實處,就有了把柄,讓人有了追本窮源的線頭。
父王大人用一種冷淡的眸光,從上到下,慢慢的掃過我的全身。
最後,所有的眸光都集中在我的腳上,瑩白,纖潤,指甲處微露粉色,我有一雙極美的腳,暗夜哥哥都經常為之凝神半響。
這是暗夜哥哥的專利!
我臉漲紅了,在眾人面前微縮自己的赤足,雪白的腳,與長廊裡的薄毯子……於這細小處顯示出暗夜哥哥對我的精心愛護!
“你先回房!”父王大人終於發話了!
我哦了一聲,趕緊退!
可是,走了幾步,才想到!
這裡是父王大人的榮宮。
不是我能呆的地方!
我走到含笑的面前,她彎腰替我著鞋襪。柔軟的巾子輕輕拍掉腳上的灰塵,白色的襪子讓腳心一下子變得好熱。再穿上束腳的鞋,將我整個人緊緊的套進了規矩中。
無憂跟著我,一眾小丫頭也識得人的臉色,個個低眉不語,跟在我後面,向偏門走去。
我突然聽到有人在說什麼,聲音很輕,但似是在說含笑的名字,半回眸,看到父王身邊有人對含笑指指點點。
我心一凜,帶著丫頭們走出那些令人生畏的視線!
一出了門,我就問含笑:“東方王府在哪?”
“城北!”含笑明白我的意思。
“你和無憂一起去替我送封信給暗夜哥哥好嗎?”我看著天,聲音淡淡的。
無憂笑了:“月主子,現在能愛屋及烏成這樣了,我們要感動死了!”
不愛屋及烏成嗎?父王大人面前,我是不會保這兩個丫頭的,不如早早送走,免生事端!
含笑亦微笑道:“暗夜王爺已經傳過話了,是皇上親口指的婚。不過十天就會送小主子過門。我們不過先調過來侍候小主子的,身份仍是東方王府的人,應該無妨!”
哦,沒事最好!可是,有些怨懟:“為什麼要等十天?”
兩個丫頭對看一眼,臉色怪異,這一回,卻是一個也沒有笑了。
一路行到初月宮。
我本不是一個疑心重的人,大家說沒事自然就是沒事。照樣吃玩睡。
大概近晚時分,有人傳旨說父王大人要見我。
有一點緊張!
……
獨自跟著來人向榮宮走去。
沒有風,偌大的榮宮安靜的似呼吸停止了一般,有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低頭屏息,穿過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景物依舊,卻物是人非了。
進了廳,跪下問安。
君無邪站在一邊,一紅一白兩個男人很容易分出個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