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守在主峰崖邊的紫靈宮弟子也聽到了那邊的動靜,隔著中間的天澗以及環繞有悔峰的雲霧,都能清楚的聽到那邊振聾發聵的吼聲。
“怎麼回事?那邊怎麼突然這麼大動靜?”
“有悔峰是思過的禁地,從來沒聽說關著什麼別的……”
“先稟報三長老吧!”
“……”
在幾聲破風聲唰唰離開之後,崖邊留下了個人繼續盯著,其實說實話他們也不懂到底盯著什麼。
迷迷濛濛的霧氣?還是終年不化的寒氣?
亦或者這亙古不變的深淵?
反正從那些挑釁紫靈宮的賊人以及叛徒晏漣漣炸燬繩梯之後,三長老的臉色一直很陰沉,尤其是那些綁架大長老的賊人沒有被抓到額訊息送回來之後……
那臉色——
簡直比挑柴擔水刷茅廁的粗使弟子的鞋底都黑。
並且解救大長老失敗,令大長老被綁走的那些弟子們,進了刑堂就再沒出來。
在那之後。
接連好多天都能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在夜半時分響起,比小孩夜啼還要恐怖,是那種最兇狠的妖獸聽到也能害怕到篩糠的地步……
有悔峰的雪崩壯觀的很。
直到一炷香後。
三長老紫亂聞訊趕來,甚至還能聽到那邊山頭轟隆隆的動靜。
只見他漆黑著臉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擠出來一句話:“留下一隊人注意情況,其他人繼續巡邏,本長老有事回長老殿商議……”
剛來就要走?
還回長老殿商議?
難不成有悔峰真關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就在一眾弟子面面相覷的時候,三長老就像是腳底著火一樣,回長老殿的速度比來時快上不止一倍……
半柱香的時辰過來的。
回去愣是隻用了一盞茶都不到的功夫。
只聽得砰的一下。
沉重的撞開了莊嚴肅穆的長老殿的——
大門。
“老三,撞鬼了?”
翻閱著竹簡手札的二長老掀起耷拉的一邊眼角,掃了一眼,慢悠悠的說著。
反觀紫亂,就像是真被他說中似得,回身仔細的看了兩圈後,神秘秘兮兮的關緊了殿門。
陰沉的面龐抿緊了唇角,深吸了兩口氣才將舌頭捋直了:“有悔峰那東西甦醒了……”
“醒就醒了唄……”
二長老慢悠悠的卷好手中的竹簡,抽取下一卷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著急忙慌的回頭,滿眼正色的問著:“你說什麼醒了?”
“有悔峰那個……”
二長老眯縫耷拉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冷光,細細思量了一番之後,壓低聲音冷笑著開口:
“當年那傢伙可是被大長老親自鎖進有悔峰的,晏漣漣身為大長老的徒弟,身法招數都是一脈傳承,那傢伙勢必不會放過,死無全屍也是她自找的,與爾無關。”
“……二長老!”
紫亂掃了他一眼,忽而陰沉開口:“那傢伙被鎖著的地方,可經不住翻……”
他這番話。
令二長老手一抖,架子上的竹簡摔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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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奔雷來到紫靈宮山腳下十里外,留在這候著尋人的鳳家暗衛接到訊號後現身,拱手行禮:“屬下玄六見過主子!”
鳳未初依舊還是男子打扮,帶著遮蔽面容的半臉面具。
慵懶的半撐著身子,倚在眼蒙白綢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帝墨幽肩頭,瀟灑倜儻,又邪肆妄為。
這是他們在路上就商量好的。
他們這次來紫靈宮,不想人盡皆知,只為了解決了這些紫靈宮的渣滓,不讓他們繼續興風作浪罷了。
並且她身邊連歲羽都沒帶。
所以。
帝墨幽此刻只是蓮蕪。
是‘弱不禁風’略通岐黃的蓮蕪。
“玄戈和晏姑娘可有下落?”鳳未初散漫低沉的嗓音,從威武霸氣的奔雷背上傳下。
玄六雖身為鳳家暗衛,不過並不知曉鳳未初真正的身份。
鳳家那邊依著她的想法選人的時候,也按照她的意思,刻意掩蓋了身份,只有幾個帶隊之人知曉,卻也被勒令三緘其口,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