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相信各位應該都懂……”
直到鳳未初走出帳篷,在座幾人依舊久久不能回神,懷璧其罪四個字一直縈繞在他們耳邊,就像是打醒他們的一記響亮耳光。
這些年只顧著蟄伏,卻忘了隱忍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強勢反擊,即便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離開帳篷的鳳未初走回之前的帳篷,背靠著奔雷柔軟的肚皮席地而坐,雙手墊在腦後,習慣性想要抬腿的時候才記起來自己今兒個已經換回了女子衣裙。
噠——
奔雷的爪子溫柔的蓋上她的膝蓋,大腦袋換了個方向,讓鳳未初能靠的更舒服一些。
結果它還沒來得及蹭蹭,就看到一團紫色後來者居上,直接藉著體型優勢窩進了主人懷裡。
“吱吱——”
紫雲小爪子扒拉著鳳未初的手指,秀氣的鼻尖輕碰她的指節,兩隻耳朵一抖一抖的,毛絨絨宛若雲團的大尾巴捲住她的手腕,小模樣別提多讓人心軟。
“未初姐姐,傾傾不管其他人,傲梅山莊一定會站在你這邊。”洛傾抱著裙襬蹲在鳳未初身邊,圓眼睛眨了眨,和紫雲一樣的軟萌。
甜軟的嗓音,卻像是甘霖一樣。
鳳未初直起身,伸出手,將洛傾鬢角的薄汗拭去,掛著邪氣的懶散笑容低聲道:“知道了,幸好我不是兒郎,不然可忍不住將你拐走……”
“未初姐姐又笑話傾傾了。”洛傾故作生氣的鼓了鼓腮幫子,不過根本維持不了兩息,就笑的耳尖通紅。
換了個位置靠在鳳未初身邊,側臉枕在她的肩膀上,小聲說:“若姐姐是兒郎,估計迷倒的姑娘可要把門檻踩爛了……”
“謝謝你,傾傾。”
鳳未初單手墊在腦後低聲說著,掛在唇角的笑容越發的明豔,而她心底名為守護的種子,早已生根發芽,正在鬱鬱蔥蔥的快速成長。
誰說成長一定是承受苦難打擊背叛之後的孤勇,愛與守護所孕育的力量,將更加的強大。
“放心吧,沒有十足把握之前,我不會莽撞的輕舉妄動。不想再看到身邊任何一個人痛苦與絕望……”
洛傾靠著她的肩膀,笑彎了眉眼,輕聲緩緩:“嗯,傾傾相信未初姐姐……”
-------------------------------------
兩個時辰後。
帝墨幽洗乾淨雙手,剛掀開帳篷門簾就看到,躺在奔雷背上懷抱著紫雲小憩的鳳未初。
許是聽見了風聲,鳳未初微微皺眉。
剛要睜眼卻被溫暖帶著蓮香的掌腹蓋住雙眸,整個人落進堅實的懷抱裡,耳邊響起他低沉的聲音:“施針很成功,大公子很有毅力,後面還會繼續為他施針七天,輔以藥物,不可急於求成……”
“有勞公子施針相救吾兒……咳咳……”
是二伯鳳落瀟的聲音。
聽起來就像是被毒辣陽光暴曬下依舊負重拉磨喝不到一口水的驢,粗糙而沙啞,硬生生從喉嚨擠出來的那種。
“遲些我會寫張藥方,七碗水煎成一碗,送去鳳二伯你的帳篷,後面幾天還需您的相助……”
帝墨幽輕聲說著。
直到鳳落瀟被護衛攙扶離開,帝墨幽才輕輕鬆開了手,大半重量都落到了鳳未初身上,略顯無奈的開口:“我沒力氣了,小貓崽……”
“帝長老辛苦了。”
鳳未初單手繞過他的後背將人撐住,另一隻手攬住他落在肩頭的手腕,抬眸吩咐道:“歲羽,命人收拾出一間靠近大哥的帳篷收拾好了麼,帝長老需要休息。”
“帝長老?嗯?”
帝墨幽悶聲耳語,語氣聽出來一絲失落的味道,由著鳳未初扶著他走去旁邊空著的帳篷內,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帳篷收拾的很整齊清雅,厚實的羊皮墊在床榻雨被褥之間,懸吊在木樑上的水壺,正咕嚕咕嚕的煮著熱水,撐起的窗戶正對著的,恰恰是谷中風景最秀麗的方向。
鳳未初扶著他靠在床邊,壞笑著轉過身,抬眼直勾勾的瞧著他那雙淺金色的溫柔眸子,輕言:“帝長老難道稱呼錯了?”
“沒有。”
帝墨幽撣了撣衣袖,微微側了側,不過卻捨不得挪開眼神,輕聲開口:“有勞公子歸墟照顧,本長老要休息了……”
“……”
鳳未初揚起下巴,忽然湊近,在他忍不住泛起淺粉色的耳邊,小聲嘀咕:“帝長老活學活用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