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淳司,準備大舉進犯。
“同為寄居在地球的生物們應該和平相處吧。”
“我們也有權利選擇房客吧。”
“沒錯,給人添麻煩的惡鄰居還是搬得愈遠愈好。
淳司視線的一角正好瞄到家用滅火器,頓時心生一計,趕緊指示雅香把滅火器拿來,同時捨棄先前一亙握在手上的武器,那是一支拖把。
鼠群蜂擁而至,手持滅火器的淳司單腳猛力躍起,踢飛三、四隻百撲過來的老鼠,並拔掉滅火器的桂子阻止第二波更大的攻勢。
滅火器的白色泡沫淹沒了鼠群,老鼠發出充滿憤怒與疑惑的叫聲,不斷翻滾、後退,最後停止前進。隨著氣勢遊人的嗚叫,其中一部分鼠群再度進攻,卻在強烈泡沫的衝擊下退卻。玄關充斥著駭人的慘叫,雅香拿起拖把半眯著眼,打掉兩三隻全身泡沫、縱身躍起的老鼠。
突然間窗外一片火紅,玻璃彷佛感電般不斷震動。遠處傳來失火的叫喊,事後才明白原來是老鼠咬破民家的瓦斯管,香菸火頭引爆外洩的瓦斯氣。但鼠群也開始撤退,火焰與巨響是否為一種訊號就不得而知了。鼠群放棄分散攻擊,回流至主群體。
經過五分鐘左右,淳司判斷花村家已經沒有安全之虞,留下“我先失陪了,甜瓜很好吃。”一句稀鬆平常的道謝後,氣定神閒地撥開包住玄關內外的白色泡沫,找出並穿上自己的鞋子,渡過泡沫走出門外。
“爸、媽、我也跟去看看。”
如花似玉的大學女生手持拖把,準備追隨家教老師,卻遭到截至目前為止,一直待在一旁為年輕人的奮戰拍手叫好的雙親阻止,但女兒穿上滿是泡沫的運動鞋如此回答。
“我是你們一手養大的女兒,絕對不會胡做非為,放心好了!”
父親聽完感動得頗頗點頭。
“我明白了,身為父母不信任兒女就等於不信任自己,好、你去吧,女兒,為父一定會為你收屍。”
“孩子的爸,你不要胡說:”
母親表示抗議。
“雅香你聽著,同歸於盡並不算勝利,活著回來才是真正的贏家,你一定要毫髮無傷平安回來,知道嗎?”
“相信你的女兒吧,我走羅。
兩老接過拖把,站在玄關目送女兒蹦蹦跳跳地離開,經過數秒後,母親突然想起一件事。
“孩子的爸。”
“什麼事?孩子的媽。
“我記得雅香說過這個家教老師是美術館的職員。”
“好像是做圖管什麼的。
“美術館的職員何必熱衷於整治鼠害呢?交給警察或自衛隊不就得了?”
母親不解地側著頭,父親則心領神會地頻頻點頭,擺出解說者的姿態,壓低音量說道。
“依我看,美術館的工作只是便於掩人耳目,他的真面目也許是地下情報員,我這個推理如何?”
“那雅香服著地下情報員做什麼?”
“當然是當情報員的助手啊。”
“有那種打工嗎?”
愈問愈複雜。
“我不希望從事那種危險工作的人當我的女婿,他會不會嫌棄餐飲這種平淡的行業啊?”
“你想大多啦,咱們雅香不會結婚的,她兩歲時就跟我的好了,要一輩子陪著爸爸。
“我小時候也跟爸爸做過這種約定,但在跟你結婚時全拋到腦後去了。”
……話說淳司以小跑步賓士在暗巷中,在轉角發現一張貼紙。
“菜渣千萬禁止晚間放置在外,否則成為老鼠跟野貓的餌食,會製造髒亂。”
明知道這並不好玩,卻壓抑不住苦笑的心情。如果嚴格遵守這個警告,就能保證今晚的慘劇不會發生嗎?這是有可能的,從明天起將有一段時間,大家會比前更遵守這個警告。
花了不少時間走出明治大道,只見遭到瓦斯爆炸的住家烈焰沖天,有人連忙避難,有人仍然不改看熱鬧的心態。路面盡是老鼠死屍,腳踏車跟小綿羊機車橫躺在地上,有名男子右手拿著金屬球捧,左手提著鼠屍,某處傳來孩童的哭聲。熟悉附近地理位置的雅香帶頭企圖離開大馬路,卻無法一把掃開驚惶失措的人群,當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走出明治大道時,差不多將近十一點鐘,街道以不安的騷動與混亂迎接他們。
此時傳來一陣煞車聲,一輛BMW擋在人行道上的淳司與雅香面前,駕駛座的窗戶被搖開,車內的人伸出手肘探出頭。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