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很不值得信任,做事老是不講證據、信口開河。
聽完淳司冷漠的回答,伯父開懷地笑出聲,接著把手伸進口袋時,不禁臉色大變。
“糟糕。”
伯父低語,淳司自然而然擺出打鬥架勢,因為他想起從織本美幸的住處離開時所遭遇的狀況。伯父在侄兒疑惑的目光下,從口袋取出一個黑色小立方體。
“哎呀,我忘記在迦納家裝竊聽器了,放在口袋裡一動也沒動,藤澤這一趟等於白跑了。
淳司瞄著伯父難為情的表情微微聳肩。
“伯父,你好像還忘了一件事哦。
“哦,什麼事?”
伯父側著頭,若無其事地把竊聽器收回大衣的口袋裡。
“嫁出去的女兒等於潑出去的水,村尾的女兒,還有女婿幾乎很少與孃家往來,死者家屬並不一定明白死者生前所進行的陰謀。
淳司義正詞嚴地指出這次行動等於多此一舉。
“你既然注意到了,怎麼連句話也不說呢?”
“在這種情況下,與其極力反對還不如跟著行動,我想伯父你應注也明白這次的訪問根本收不到任何效果吧,老實說,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只是一時興起想餚看湘南的海,這裡的海風很舒服的。”
“你指的是寒冬的海嗎?”
“四季是平等的,不能岐視冬天。”
“之前不是有人一直強調海邊只有夏天才有看頭,女孩子的泳裝穿得愈少愈好……”
“咳咳。”
伯父故意咳嗽,淳司瞥了一眼後低聲說道。
“我看這陣子要緊盯織本美幸。
說著說著,淳司突然感到不安,她居住的公寓是完全隔音,即使一九三0年代好萊塢電影的女星擠出肺部全數的空氣拼命尖叫,隔壁的房客有可能聽得見嗎?除了隔音裝置外,左鄰右舍也會大彈鋼琴或吉他,如此一來,房間裡發生什麼狀況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目前CRS的會員雖然隨時監控中,但事情也許沒有這麼單純,再加上山手俳句同好會,需要監視的物件實在太多了。
“傷腦筋,如果不等下一個犧牲者出現,事情可能不會有進屐。”
“伯父,這個笑話很難笑。”
“我本來就不是在說笑話。”
伯父說完一句令人不安的話,接著拉起大衣的領口。
淳司有忙不完的工作,他的助手花村雅香怎麼說都還是普通家庭的子女,而且又是大一學生,不可能一天到晚跟著淳司。晚上外出時得向雙親提出合理解釋,白天又要上課。雖然現在不流行逼迫大學生貼在桌前唸書,但是到了期末考,不用功還是不行的。
剛由藤澤回到東京不久,雅香立刻把淳司約到荻窪的咖啡店替她惡補。
“到底是什麼考試啊?”
“當然是語文,英語跟德語,我覺得應該一次只考一項比較人道。”
“你念一句德文給我聽聽看。”
“黑色搶騎兵艦隊前進!”
太爛了,淳司不得不承認。
“你在背德文時最好順便記下會調,還有什麼?”
順勢啜了一口稀釋過的高價咖啡。
“總共有六項主修科目,西洋美術史、東洋美術史、科學技術史、地質與吉生物學、憲法、社會學;最棘手的是憲法,條文又非背不可,我頂多記得第九條的全文而已。
“這種事沒什麼好炫耀的。
淳司叉起雙手,雅香也跟著模仿。
“只要有教練在,我就不怕西洋美術史跟東洋美術史了。”
“我才不管你。”
“啊、你好狠!”
雅香憤憤不平地用力叉起雙腿,裙襬洩露出連花式溜冰選手也相形見絀的修長腿線。
“你個性急麼這磨爛啊?到底錯在生你的人,還是養你的人?”
“不是我個性爛,誰叫你老是臨時抱佛腳。
“啊、是嗎?”
雅香率直地點點頭,隨即轉移話題。
“教練,你要不要當我的家教?這麼一來,我們見面比較容易,也方便採取行動。
“喂,人家都是大學生當家教,你卻倒行逆施。”
“準備律師考試的學生也會請家教啊,總之我先問問你的意見,如果你拒絕了,我還有其它對策。”
“什麼對策?”
“這個麻、就當有史以來第一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