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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道,小心地將休書摺好放到袖中。

“你前些日子是故意的!”老太君何等樣人也,馬上便反應過來,這其中只怕也有明厚載與褒若的意思!她一雙銳利的眼睛馬上便在孫兒孫媳婦身上搜尋著什麼痕跡,但即使她看出了什麼,依她的性子,她斷不會承認她被孫兒算計了。

明夫人不答,凝視著羞愧與難捨兩種心情相交的曾經的夫君,便算是有千萬怨恨,也曾有情讓彼此直到一起,心裡如何不難過?

“珍重。”她啞聲道。

明禮睿答不出聲,用手掩住了臉,無顏見妻兒,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明夫人——如今是張麗萍,當天便起程回了山莊,明府裡再不聞打罵聲,府裡恢復了平靜,又顯示出一種威嚴不可褻瀆之像來,依舊是捲曲高挑的簷角,一重重深深的宅門,當夜幕來臨,一重重紅門依次嘎然緊閉,鎖住深深邸內公侯家的秘事。

明禮睿的失落沒有維持多久,一個個新納的妙齡小妾,還有他的小兒子,以及姬妾的相互爭吵霸寵奪去了他全部的心神,去了舊人,來了新人,新替交換間,留下的感覺只是那麼一點點。

褒若看在眼裡,嘆在心裡,“為什麼你和你爹不同?”她問道。

“我也不知道。”明厚載笑道:“只怕是前生欠了你的。”

兩日後,明府大撒梅花貼宴請朝中交好的官員與明府親戚,以及明海樓的各管事上下人等,一來告知明厚載歸國,二來補辦二人的婚禮宴。

送往將軍府的帖子剛送去,沒兩天,將軍便派人送來了空前貴重的禮物,南杭綢緞緙絲錦,金馬金娃玉如意,傢俱紫檀與花梨,還有珍珠寶石壓箱底,更有一百罈女兒紅,派了四個老成持重的媳婦押送禮物送到明府,指名送給郡主,誰也不知為什麼將軍要送這等禮物,明厚載卻心知肚明。

“要不要送回去?他為什麼送這麼多東西?雖說將軍家豪富,但是這也太過了吧?嫁女兒也不過如此。”褒若驚訝地看著禮單對明厚載道。

明厚載望著一箱箱的禮物沉思良久,將軍這是在贖罪嗎?

“先不用退還,原封不動存在庫房,待我弄清他的意思再說。”

明厚載不知與將軍說了些什麼,將軍又是如何答覆的,但是明厚載回來後,便把那些東西算作了褒若的嫁妝,添入褒若從李國帶來的嫁妝單子內,對褒若道:“不收白不收,這些東西倒是不錯,將軍與我交好,他說是感謝你當時為我擋了刀,放心,他的錢多,你但收無妨。”

有錢入帳,何樂而不為?

豔陽高照,樂曲細嫋,明府裡有大鑼大鼓的喧鬧,也有箏音的幽雅靜謐,客人各取所需,今日便是預備讓客人們心情狂歡一日,褒若是鄰國的郡主,皇上特意送來了賀禮,並放百官一天假,於是明府就更加熱鬧不已,花園,軒堂,林子,棋室,處處人聲鼎沸,迎來送往的人們幾乎都是直了嗓子說話,非如此聽不見聲音。從早上一直到晚上,喧喧嚷嚷的豪門酒宴席間,觚籌交錯,酒滿金樽,泛起的是胭脂酒色,醉的是似醒非醒的人,在一片賀喜聲中,李國的郡主正式入了中漢國籍,進了明家祖牒。新娘慧美狡黠,新郎沉穩如山,擁著身邊的新娘在一桌桌賓客間周旋,府外鞭炮齊鳴,馬聲嘶鳴,一地的紅紙屑如紅花,遍地鋪錦。

夜入中宵,依舊是席正熱時,吆五喝六的聲音從遠遠的大廳和大廳外的空間傳來,紅燈一溜如龍行般排開,風吹不熄,滿園的歡聲笑語把明府點綴得熱鬧無比,這個時候,少了誰,大家也難以發現,於是誰也沒有發現新娘與新郎已經失去了蹤影。

慧娘與老太君說笑道,幹了一杯又一杯,與其他夫人彼此說笑,將軍也來了,與其他賓客一起酒到杯乾,偶爾微微失神,不知想的是什麼。

在這個最熱鬧的時候,花園的假山旁,一個人影倚在石後陰影中已久,眼睛半睜半閉地望著天幕透著紫光,她被賓客纏得累了,偷空跑出來透口氣,不經意間想起薄命的微含,今日她也來了,身為鳳尾樓的臺柱,聽說她愛的是那個雲冊,褒若不禁搖搖頭,替她難受,那個雲冊好色無情,奸侫卑鄙,像微含這樣的絕等人物竟喜歡他?莫不是腦袋有問題?

不過,世間最難說的就是——“情”字。

情之一字就是這樣難以說理,再壞的人都有人愛,然而成就一段孽緣,再好的人也可能緣斷在一瞬,空餘一生嘆息,想到和明厚載的糾糾纏纏,手裡的紗絹不意間繞定一隻纖指宛轉幾圈子,餘下一截在空氣中不住地擺動,形如魚尾,她笑著吸了一口花園裡的香氣,把身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