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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人瓶斜斜地插了,枝條延伸出二尺許,繁密的花朵攢簇在枝頭,似美人倚新妝,紅得精神,紅得火熱,最適合常佳如今身懷有孕的情況,又用長嘴銀壺續上水,親自整理好了才出來。

與菁兒二人一路說笑著又來到肅曠的房間,嬤嬤迎上來,笑道:“郡主今日給世子送什麼好東西了?”

“我給哥哥送梅枝來了,拿來瓶來插花吧,嬤嬤身體可好呀?”褒若從不擺架子,一邊笑著一邊在一抱梅枝間選擇恰當的梅花。

梅以橫斜疏瘦,老枝怪石為清貴,方才送給常佳的卻嫵媚韻致,那是因為常佳身懷有孕,不宜接觸太過稜柯之物,但肅曠的性子卻是越有稜有鋒的好,褒若選了一枝老枝瘦幹,鐵色的枝條如斧劈刀削一般險奇,花疏瘦不過三五朵,全在枝條奪勝,嬤嬤送來一個青色瓷瓶,褒若搖搖頭,這個青瓷瓶壓不住老梅的鐵骨,有頭重腳輕之感,便親自去尋花瓶,最後卻選了一個老根雕的廣口長瓶。

抱著剩下的梅花回到自己的院子裡,見蕪兒站在褒若門外候著,菁兒笑道:“明公爺在你心裡呢,我可不進去湊熱鬧,”見明厚載正在翻看她今天早上閒無事時的臨帖,不由得一咯噔,明厚載已經抬起頭來,笑得只見牙齒不見臉:“褒兒,我知道你最近很沒有時間練字,不過我沒有想到你的字已經練到了狂草第三級,最高階別呀!失敬失敬!”

褒若三兩步上前把字帖搶下來,怒道:“沒有人告訴你,隨便翻看別人的東西是不禮貌的嗎!”

明厚載勉強收住笑聲,知道她惱羞成怒了,安撫道:“但是你的字比從前耐看多了,真的!你看,我看了半天才看出這個字是‘喜’,從前卻只要一眼就能認出你的字,這說明你的字越來越有內涵,需要人更加用心去破解,有進步!”

褒若哇呀呀張牙舞爪地撲上去就撕他的臉:“你居然越說越來勁!閉嘴!”

明厚載大笑著躲避,褒若步步逼近,明厚載連連後退,直退到床邊,退無可退,褒若大叫一聲撲上來便抓:“看招!”

明厚載抓住向他臉上撓來的貓兒爪,順勢向後便仰,兩人一齊滾倒在床上,滾成一團,明厚載一個翻身把褒若壓住,不用刻意地制伏她,男人天生的體力優勢就已經把她困得嚴嚴實實,親密地手指相扣,明厚載的吻便密密匝匝地印了上來,一下一下、漸而如波濤般連綿不絕,把她的唇攪動得一片不安,如紅花被蜂兒戲,輕顫不已,花蜜似水輕沾得紅唇一片嫣紅,輕喘不已,眼如橫波秋水,瀲豔欲滴。

晚間,肅曠回到房間,見到房裡多了一枝梅花,老骨如將,別是非凡,不由多看了一眼,問道:“是誰弄的?”

“今日郡主送來的,連同這梅瓶也是郡主親選。”嬤嬤回道。

肅曠在梅花前站立良久,喃喃低語:“是你。你總知我心。”

妹妹不是妹妹,卻要他當妹妹相待,不知道倒也罷了,如今知曉她的真實身份,他豈肯再幹休?沒有道理已經在家裡的如意女子還要往外送,沙場上若是這樣輕易地放過敵人,有死而已,那麼情場也該是一樣,到手的人絕不能輕放!

但是褒若身份該如何解決?

就算他再衝動也明白,玷汙皇家血嗣的罪名非同小可,此事不可輕舉妄動,那麼該如何是好?

肅曠的房間裡,燭光閃爍了一夜,痛苦與愛戀交織,直把一個情竇初開系開她的少年男子折騰得忽起忽坐,突然恨起凌王來。

若不是他當初要認褒若為郡主,何至於今日他這般痛苦?如今,要是指認褒若不是郡主,凌王雖罪不至死,八成皇上也不過口頭斥責兩名就算了,但是褒若卻萬萬躲不過制裁,除非……除非什麼呢?

他想了又想,窗紙發白了,府裡的金雞開始振翅高啼,他仍未想出一個妥善的辦法,煩躁之下,劍一抓,打馬出府,迎著凌厲的晨風與似冰彈一般的雪霰瘋了一般策馬狂奔,妹妹!妹妹!褒若!褒若!胸口窒得發痛,馬已經奔入一片樅林,他示曾勒馬便跳了下來,抽出鞭子,瘋狂地鞭打著樅樹,直打得樹皮紛飛,樹枝斷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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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惑於情

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沒有聽到父王與後母的談話,索性從來不存希望也就罷了,一點希望也無也就絕望了,可是給了他一線光明,卻又告訴他不可能,便如一個呆在暗室中的人一般,原以為一生都要在黑暗中度過,突然有一天門上出現一個小洞,那裡出現一絲光線,這個時候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