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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有醜陋的一面。

“這就是你這陣子想的一切?”明厚載低下頭,仔細看著她低垂的眼簾,褒若看著那燭輕輕爆了一個燈花,燭邊一角傾一個缺口,一股燭淚順燭而下,染紅了燈臺上的梅花盞,小聲道:“是。我累了。我想找一個安定的地方靜下來,不想這樣再傷心。我的心裡還存著他的影子,你介意不介意?”

明厚載定定望著她,說心裡一點也不介意是假的,又卻有了一種釋然的欣喜,正想回答,她又道:“你問我當你是什麼?你在為我做了那麼多事後,我是怎麼對你的?很好,我現在告訴你,我曾經當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男人,霸道無賴,後來又當你是負心前夫,然後便當你僅僅是有舊情的故人而已;雲大哥事發之後,你解救我於困境,我便當你是朋友;再後來,就是現在了,如果你知道了我的心事,還願意和我重新開始,那你自然可能是我的丈夫,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你便是我曾經無私幫助過我的一個朋友,我會永遠感謝你。”

褒若的心如同打鼓,慢慢地抬起眼,對上他深黑的眼,眼裡的火光在跳動,望著他眼裡的燭光,褒若道:“你若不能接受,就請你走吧,今後我會感謝你,不要帶著為難和猶豫來接受我,那樣我們也會不得幸福,緣份到了時候該斷就該斷,硬扯著只會傷了你和我,這是我這陣子的醒悟,”她嘆了口氣,道:“若是我一開始就決定不要對你抱有舊情,現在事情就好辦多了,現在我也不會想著怎麼對你交代,也不用對雲大哥負疚。”

她的錯,她想通了,便是她不該在愛著雲大哥時,同時對對明厚載舊情難忘,如果明厚載她一開始就堅決排除在外,那不管她和雲渡怎麼樣都是他們的事,與明厚載無關,明厚載做了什麼,與她何干?不過是個外人或是個朋友而已!可是她卻一邊對明厚載舊情未忘,一邊又與雲大哥相愛,她傷了明厚載,同時也傷了雲大哥——雖然他從來不說。

第129章 雪裡梅骨冷中香

明厚載望著她微蹙的眉和清瘦了的臉,那臉因著重重心事正泛著一種蒼白,只是因為年輕,所以才不致太憔悴,卻又別有一種楚楚動人的姿態,但在柔弱中,顯現了一種崢崢梅骨,雖經嚴寒,落去了一身的青碧葉子,卻能在寒冬頑強開出五瓣香花,冷香襲人。她的腰挺得很直,傲然昂著頭,失了貞操,她不認為自己從此就低賤,她仍舊保有她的尊嚴,不容褻瀆,像梅樹一般,柔弱而崢嶸,歷風雨而彌香。

“你想從頭開始!”他的眼裡有一絲奇異的光閃過,劈手向她打去,帶著一股勁風!

褒若橫下心來,不管不顧,不避不閃,昂然挺立,頭上的金髮環應聲而落,滿頭的青絲披拂面下,他變掌為刀,一掌割下褒若一綹青絲,青絲長長地掛在他的掌心,他對著那頭髮看了看,親了親那髮絲,握著它轉身向外走去,頭也不回!

門“咯!”地一聲合上,擋住了屋外深秋夜的冷風,關住屋內一個蒼白的女子,她姣好的身影在燭光下孤索單薄,牆上的人影隨形而動,像黑色的剪影。

少年當時太輕狂,便道春來時方長;慨然向北尋金帶,未曾回頭望春光。年年月月復日日,西樓推看人成各;寂寞紅妝寂寞裳,寒蟬噤語夜長長。不知金帶重幾許,輕負芙蓉豔麗香;侯鳥得歸則需歸,歸來墳上草深長!從此絕!

這是說一個少年為了尋官不顧妻子挽留,毅然遠走的故事,去時年少,數年不歸,待得歸來,妻子早作了土中人,從此絕,褒若輕聲玩味著這句話,從此絕,那她呢,是從此絕,還是從此始?

為了得到理想中的幸福,她也像那個少年一樣,毅然遠走,然後受傷,到得最後,相伴在身邊的男人也走了,是從此絕還是從此始?詩中的少年,後來是娶了良妻,還是一生只惦著玟中孤獨的妻子?

誰也不知道了。

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突然抽去了支撐著的架子,身子一軟,伏在桌上,可是不久她便挺起了腰,錯與不錯都是空,一切都過去了,她來到鏡前,掀起鏡袱,望著鏡中眼神蒼白的自己,淺淺露出了一個笑,一切重新開始吧!

銅鏡邊上鑄頭兩隻瑞獸身上,兩隻護定寶鏡的瑞獸是這個時空的鏡獸,一左一右,左者為公,望著右邊的母獸,眼神溫柔愛戀,母獸卻看向照鏡之人,這種鏡瑞曾傳說是一種神獸,雌雄恩愛,母獸眼睛看到的女子都會變得聰明美麗,公獸越愛母獸,母獸眼睛的魔力變越大,是以常飾於閨閣鏡中,既表達了女子愛美的心願,也蘊含著女子婚姻幸福的祝願,她望著母獸,拍拍觸手冰涼的鏡中人:“我得重新開始了。褒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