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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明將金庫裡的鈔票清掃一空,連裝硬幣的布袋都扔進手鐲裡,金庫裡面乾淨得連一張小紙片都找不到。
看著空蕩蕩的金庫,他得意地邪笑一聲,向前邁了一步,彷佛一下子融進了空氣裡。
據說第二天銀行職員開啟金庫,差點沒被嚇死,金庫裡乾淨得不可思議,原本疊放整齊的鈔票連影子也不見。察看自動監控的影像,只有一個模糊的人形影子,然後就看見鈔票一疊疊的憑空消失。
無人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找不到任何指紋和腳印,也找不到任何一根掉落的頭。這是一件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案子,後來成了一樁無法破解的懸案。
赤明此時已經到了另外一箇中等城市。
他身穿筆挺的黑色西裝,口袋裡露出一方雪白的手帕,長在腦袋後面紮起,戴著一副時髦的墨鏡,嘴裡叼著一根雪茄菸,不倫不類地在大街上晃盪,光可監人的黑皮鞋,定在路上“哢哢”作響。
他老人家也不想想,湊晨三四點鐘,有誰會在大街上逛馬路。
大街上空無一人,赤明覺得很無趣,心想:“沒人……怎麼收徒弟……”
“喂!”
“站住!”
一輛巡邏車停在他的身後,兩個巡警拉開車門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問道:“你……嗯,請出示身分證件。”
那個巡警現這個人穿戴整齊,不像是街頭混混,說話的語氣頓時客氣了一點。
赤明大喜,有人陪著說話,他當然歡迎,他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晃到那個巡警身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啊,小夥子,這裡的高階賓館在哪裡?”
這也是李強大哥說過的,到了世俗界,有錢人都住高階賓館。
那巡警傻了眼,他都快五十歲了,頭花白一片,這個年輕人竟然叫自己小夥子。
他指指自己的鼻子,說道:“你……你說我是什麼?”
他身邊那個巡警,看上去像是剛從警宮學校出來的學員,“噗哧”一聲笑道:“隊長,他叫你小夥子,哈哈。”
赤明笑咪咪道:“是啊,小夥子。”
那個巡警滿臉都是皺紋,苦笑著扭頭道:“原來是個傻子……好了,別鬧了,你家在哪裡?這麼晚還在街上逛,最近晚上可不安全,遇見小混混,小心把你扒光了扔在街口。”他略帶恐嚇地說道。
赤明差點笑噴了,把他當成傻子,那天下人不就都是傻瓜了。他嘻笑道:“真的假的,說不定是我扒光他們哦。”
老巡警搖搖頭,說道:“上車吧,我們送你回家。”
赤明很聽話地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那個年輕巡警阻止道:“喂,坐到後面去,這是我的位置!”
老巡警開啟車門,坐到駕駛位置,說道:“小林,算了,讓他坐吧,你不看他有點傻嘛。”
小林嘀咕道:“什麼人啊,穿得人模人樣的,卻傻乎乎的……哎,算我倒楣,第一天上班就遇到這樣的活寶。”
他開啟後面的車門坐了進去,那裡通常都是給嫌疑犯坐的。
赤明開心不已,他有幾十年沒有和人說過話了,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見到這兩個員警,他覺得很興奮。
老巡警問道:“小夥子,你家在哪裡?說吧,我送你回去。”
赤明笑嘻嘻地說道:“我不知道啊,我剛剛到這裡,哪裡有家可去?”
老巡警感到有些頭疼,這個小夥子難道是真傻?他苦笑道:“我們要下班了,沒時間和你閒扯,你家在哪裡啊?要嘛給我看一下身分證也行。”
赤明更加乾脆,他兩手一攤,笑道:“我沒有身分證。”
小林說道:“送他回局裡去,讓調查科的人查一下。”
老巡警也沒辦法,說道:“好吧,先回局裡……累死了,年紀大了熬不得夜,唉……”
他伸手捶捶自己的肩膀,動巡邏車,掉轉車頭向局裡開去。
一路上就聽赤明一個人在嘮叨,什麼小夥子看上去怎麼這麼老態,什麼你身體好像比較弱,最後還斷言老巡警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建議讓他來治療,兩個員警被他搞得不勝其煩。
好不容易熬到警察局,赤明仍在嘮叨不休。
那個老巡警為人厚道,不想鬧得不愉快,反正是公事公辦,沒必要為了這個生氣,連哄帶騙地將赤明帶進了警察局。
老巡警大約祖上燒了好香,從見到赤明起,就沒有想過要欺負他,一直好言好語地勸說,給赤明留下了不錯的印象。